第四十八章河鹹海淡1[第1頁/共6頁]

仆人回聲入內，過了半晌，也無動靜。樂之揚深思朱高煦色中餓鬼、膽小妄為，水憐影和他遭受，大有可慮之處。想到這兒，心生煩躁，回身打量圍牆，想要設法潛入後堂。

死人恰是郭爾汝。這時蜀王趕到，望著屍身，神采烏青，兩眼出火。徐輝祖也張大了嘴巴，郭爾汝是蜀王府的樂工，卻死在了魏國公的府邸，一旦傳將出去，必將顫動京師。

樂之揚扣問門吏，那人說道：“人來人往，也冇看清。彷彿有個女子從側門出去，去了那邊，卻未留意。”又問其他仆人，也是普通言辭。

樂之揚不堪懊喪，郭爾汝一死，線索再次斷掉，現在之計，唯有弄清此人來源，從他出身當中找出蛛絲馬跡。想到這兒，他看向蜀王，隻見朱椿肝火沖沖，揹著兩手踱來踱去，當下上前問道：“蜀王殿下，郭先生前可有甚麼仇敵？”

樂之揚呆在本地，心神恍忽，萬不料此時此地趕上了寄父的故知，聽其口風，郭爾汝彷彿曉得凶手是誰，隻等宴會一完，便可水落石出。

郭爾汝抖索索問道：“什、甚麼事？”仆人說：“蜀王有請。”郭爾汝抹去老淚，正了正衣冠，說道：“好，我頓時就來。”樂之揚扯住他道：“你還冇說完呢。”郭爾汝苦笑道：“此事說來話長，宴會以後，我來找你，找個清淨處所，我們從長計議。”

樂之揚心中雪亮，口中卻笑道：“無怪方孝孺一見我就出言不遜。”

道衍看他一眼，點頭感喟：“你在朝廷為官，竟然不知此事，真是‘瞽者騎瞎馬，半夜臨深池’，將來如何死的也不曉得。”

“那不一樣。”仆人說道，“高煦殿下是公爺的侄兒，他是去後堂拜見舅母、表妹。”

樂之揚笑道：“小弟孤陋寡聞，還請師兄指導。”

樂之揚沉吟道：“以師兄之見，該當如何？”道衍笑道：“常言道‘響鼓不消重槌’，師弟聰明瞭得，還用為兄點透麼？”

水憐影深深地看他一眼，眸子濃黑，深不見底。樂之揚本想問她去了哪兒，見她目光獨特，忽又心神恍忽，不知從何提及。

樂之揚倉猝罷休，說道：“郭先生如何在這兒？”郭爾汝定必然神，低聲說道：“借一步說話。”說完回身就走。

屍身離地一丈不足，仆人們搬來木梯，七手八腳地解下屍身。到了這時，樂之揚方纔規複神態，定定望著屍首，彷彿做夢普通。

郭爾汝久不說話，樂之揚煩躁起來，一把揪住他的衣衿，厲聲道：“凶手到底是誰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