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[第3頁/共7頁]

“帝君正在議事，一會兒自會傳你……”他似還要交代甚麼，俄然殿內一陣響動，他神情一變，語峰急轉，“重視點，彆亂來！”說完，他立馬轉頭躬身施禮。

“你這孩子，到人間走了一趟，倒是學乖了很多。”天後拉著她不放手，直直把她拉到了上座，挨著本身坐下。

炎凰這才止住哭，邊抹著眼淚邊喚來祥雲：“不哭，凰兒不哭。音音，我們歸去……這就回家去。”

許是見她久久不動，正中那嚴肅貴氣的男人，沉了臉，眉心寸寸皺緊，神情更加嚴厲迫人。

斯須，司命似是終究找到了開口之詞，淡淡隧道：“緣德天君，逝了。”

遙遙看向他遠去的方向，隻餘一片空缺的天空，一如本身心中早已經淡去的那股執念，天音此時才真正體味到，本身與那人之間，是真的毫無半點連累了。

她必然要好好珍惜這一世，珍惜身邊的人，不再去期望那些遙不成及的事，她隻想好好地活一回，而不是生生世世地受折磨。

“彆忘了，我們是來接人的！”雖是冷著臉斥責，但聲音溫和了很多。

她走到大殿中心，定睛看向上方的兩位，明顯都是熟諳的麵孔，卻又感覺陌生。特彆是右邊那慈愛的女者，彷彿還能聞聲她那溫和的腔調喚她：“音兒，你如果我女兒可多好。”

她俄然明白，何為物是人非。

他信步走來，每一步都似是踩著星月，生生把旁人比了下去，讓人眼裡隻看到他一人。一如她當初，滿心滿眼裡被他占了個全。

再以後，她連期盼的資格也冇有了。隻能從一次磨難比及下一次磨難，直至熬不過，再從冥界忘川河上走一回，持續來過。

天音哽咽半晌，冒死忍住將近奪眶而出的淚水，才擠出一聲迴應。

“當年之事……你下界也是冇有體例，你但是有怨？”

天宮巍峨，一如疇前。

如果還能再貪婪一點，她但願來世，不再帶著這生生世世的影象，就做一個淺顯凡人轉世投胎，找個會珍惜她的人，悄悄地當個凡人。

“行了，下去吧。”天君揉了揉眉心，彷彿對她這幾句話已經耗儘了心力。

天音拉下洗得有些發白的衣袖，接過綠海員裡的衣衫，放在床頭。她下凡曆數世苦劫，必定世世孤苦，寡絕統統親緣情緣，與以往多世蒙受的那些比起來，這點擦痕真算不上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