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是非何斷，語出驚天相（2）（玉佩的秘密＆憫瑤失子）[第1頁/共4頁]

我哪還按捺得住，忙跑出去喊：“傳太醫，快傳太醫！”

我瞭然似地“哦”了一聲，細細嗅著這股陌生的香氣。我深深一嗅，即有一陣濃烈的芳香入鼻，初覺微辛，後漸淡而清澈，有如青草清冷的氣味與甜樟腦的氣味傳來，一時候竟覺神清氣爽。

方走出函德殿，忽見麵前一片紅色的瓣影翩飛寥落，輕柔地觸到我的鼻尖，又悠然飄逝。我昂首一看，本來是鳳儀宮內植的四時秋海棠，此時正值花期，枝影扶疏，淡綠色的葉子中間，一朵朵紅色的小花寂靜地開著，輕風過而瓣飄零，紛繁揚揚，花雨似錦。

“你曉得嗎，說來就是奇特，你從樣貌到氣韻與月兒並不不異，當時朕在禦花圃望你的第一眼，卻真的彷彿瞥見了月兒的影子，”皇上望著我，緩聲道來，“當朕瞥見你那枚與月兒一模一樣的玉佩時，更是驚奇萬分，朕老是模糊感覺你與她之間有著某種關聯，但這類關聯又很恍惚，讓人思慮不透。”

我寂然無言，想來皇上常日裡無不莊嚴嚴肅，為何會在我麵前幾次失態？

“‘鴛鴦被裡成雙夜，一樹梨花壓海棠。’嗬！”李沁梅俄然開口，又是一抹彆有深意的笑，“但是這海棠雖盛，梨花倒是寂聊無華。可惜了！”

“十八新娘八十郎，蒼蒼白髮對紅妝。

梨花是紅色的，海棠是紅色，以此暗喻老夫少妻，“老牛吃嫩草”。

終究趕在巳時前到了鳳儀宮，一時心急，我未等侍婢通傳，便疾步踏入了殿內。未料前腳才踏入大殿，我便瞥見了那抹讓我驚駭又迷戀，歡樂又哀傷的身影。我收了收心境，穩步走到大殿中心，向皇後道：“臣妾玉晚宮夏氏叩見皇後孃娘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

蘇軾曉得此過後就調侃道：

鴛鴦被裡成雙夜，一樹梨花壓海棠。”

這時皇上彷彿已從悲慼中走了出來，規複了平常的威儀，之間他伸手入袖口，取出一枚玉佩來。我頃刻愣住了，那是一塊與我娘給我的一模一樣的玉佩，隻是在這塊的最底處，刻著一個“月”字。

誰知皇上卻頓住了，很久，他竟捂住臉哭泣了起來，好一陣才抬開端，滿臉淚痕：“為何我身為一國之君，不但不能庇護她，反而讓她為了我自刎而去。”

我倆同時重重地顛仆在了地上，我趕快爬起家去扶憫瑤，卻見她神采慘白如紙，緊皺著眉頭痛苦地喘氣，盜汗自她額頭涔涔地流下來。我伸手一觸她身邊，摸到一片黏稠，翻掌來看，竟是滿手鮮紅。憫瑤彷彿也預感到了甚麼，惶恐地喊著：“我的孩子，我的孩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