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.粽子枇杷[第2頁/共5頁]

她內心悄悄腹誹了一會兒，俄然想起一事，喊蓮殼進房，“那幅畫裝裱好了？”

傅雲英豎起耳朵當真聽他講授，挽袖提筆，把他說的幾本書遵循挨次一一記下來。

一轉眼，外間新月桌上擺得滿滿鐺鐺的。

角落裡的蓮殼眸子一轉，出聲道：“少爺，這幾天灶上大鍋裡一向熱著粽子，板栗、紅棗、柿乾、銀杏、赤豆餡的都有，隨時預備待客用的，不如您現在吃點？”

既是端陽即景圖，天然要畫應景的東西。畫上一隻淺口豆青花口瓷盤，盤中累累的枇杷果子，幾個枇杷散落在一旁，角落一串胖鼓鼓的箬葉粽子。

不對，魏氏也死了，她是傅雲英。

韓氏長到二十多歲，向來冇有見過銀子長甚麼樣，現在她能純熟地辯白出銀子的含量凹凸和吵嘴，不消戥子秤，掂幾下就曉得大抵是幾錢幾分的。

“孫先生教了一點。”傅雲英隨口扯談道。

蓮殼幫著佈菜，嘿嘿笑道：“五蜜斯不如趁便在這吃午餐得了。”

他揭下畫卷，走回書房閣房，把畫掛在北邊牆壁上，打量一陣，感覺光芒太暗，又摘下來，掛到正對書桌的粉牆上，忙活半天後，俄然道：“倒是忘了，本年我還冇吃粽子。”

“找到途徑了？”傅雲章手指輕叩桌沿，含笑問。

傅雲章卻感覺這幅畫很成心趣，彷彿能聞到劈麵的果粽芳香。

“二哥你真的冇吃粽子？”

文人講究畫中有詩，詩中有畫，以畫賦詩，以詩作畫。繪畫集書法、畫畫、文賦、篆刻為一體，為了培養對詩賦的感悟力，講究的人家會讓族中後輩從小學畫。孫先生要傅雲啟和傅雲泰從古琴和繪畫中挑一樣，兄弟倆偷懶，感覺繪畫簡樸，隨便塗抹幾筆就好了，不約而同挑選學畫。

拜師禮不成能真的隨隨便便用幾個字打發，那天傅桂剛好提示了她，她給傅雲章畫了一幅《端陽即景圖》，枇杷、桃子吃完就冇了，畫的枇杷能夠儲存好久。她上輩子跟著父親魏選廉學過畫，厥後母親阮氏怕她沉迷此中移了脾氣，不準她再碰畫筆。多年不畫，很多根基的筆法都忘得差未幾了，不過畫一幅即景圖還難不倒她。

“喜好。”傅雲英接過糖碗捧在手內心，讓芳歲把剝好的粽子放出來。她拿起筷子，摁著白粽在碗裡打滾，直到粽子沾滿洋糖，夾起來輕咬一口，綿軟溫熱的粽子和冰冷甜美的洋糖在唇齒間熔化成一團，漸漸落進胃裡，很甜。

她低頭看動手內心的鯉魚戲蓮瓷碗，一家人沾糖不分碗……現在，隻剩下她一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