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二章·明暗[第1頁/共6頁]

“你——”

方懷遠道：“你還敢跟本座提前提？”

方詠雩喉頭一哽，腳下卻像生了根一樣，他直麵如此迫人威壓，竟然還能笑出聲來。

冇了內功在身，方詠雩隻感覺方懷遠一身殺意幾近化為陰雲覆蓋而來，壓得他連大氣也不敢出，他死死咬住牙關，啞聲道：“他未曾害我，是他救了我！”

方懷遠已經排闥走了出去。

“我爹孃的確是飛星盟中人。”

“不必你在此恭維油滑。”方懷遠麵寒如霜，涓滴不為他的笑容所動，“你能捱過這一拳，全賴你本身的本領，竟能想到以透勁挪去大半拳力，不然你已經五臟俱損，肋骨幾斷。”

“昭衍！”

方詠雩還當昭衍要問出多麼驚天隱蔽，怕他真觸怒了生父，不由得提起心來，不想昭衍可貴遲疑，倒是問道：“敢問盟主，晴嵐夫人待你如何？”

半晌，方懷遠回道：“自是極好。”

方詠雩死光臨頭時都未曾升起的惶恐不安，於現在俄然在心底滋長瘋長。

昭衍心知他仍防備本身，到嘴邊的話便也嚥了歸去，反問道：“盟主究竟是朱紫多忘事，還是不籌算遵循當日商定了？”

他摸了摸鼻子，笑道：“那方盟主是情願高抬貴手，揭過此事了？”

當日在天罡殿內產生的各種，眼下又被方懷遠悉數奉告了昭衍，連同那段並不但彩的家事和方家在飛星盟驚變後的決定應對，俱都毫無儲存地說了出來。

“昭衍翻開了阿誰籠子，縱使他曾經心胸不軌，可他讓我從狗變回了人。”方詠雩定定地看著他，“爹，你生我養我，護了我很多年，你給我打造的籠子很好，但是人，如何能在籠子裡活下去？”

方懷遠疾言厲色地喝道：“詠雩！”

此中各種衡量利弊不成為外人道也，故而麵對昭衍的扣問，方懷遠不置可否隧道：“你此番大出風頭，為吵嘴兩道共諦視，今後又有何籌算？”

“救你？”方懷遠的神情更加冰冷，“當年在絳城，若非他將你擄走，你怎會病發遇險？他深知截天陽勁是禍害本源，可他仍將這門功法傳給你，不過是要教唆你我父子乾係，假以光陰讓你成為魔道攻訐為父的把柄，教你淪為千夫所指的背叛！詠雩，你被這小魔頭利誘了，讓開！”

下一刻，方懷遠頸側寒意陡生，餘光瞥到昭衍掌刀斬來，卻不急於理睬，中間觀戰的方詠雩見到這一幕，神采頓時變了，忙喊道：“昭衍，退！”

“先前說過，我欠了你三次情麵。”

昭衍看著他垂在身側的左手攥緊成拳，心中那不祥的動機變得越來越大，彷彿化為一片烏雲，覆蓋在頭頂久久不散，彷彿隨時能夠帶來疾風驟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