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一章·揭穿[第1頁/共6頁]

方懷遠不輕不重地點評了一句，複又問道：“既然你如此機靈，可知本身暴露了甚麼馬腳嗎？”

他怕得每走一步都在顫抖抖，卻有一股力量差遣他連滾帶爬地往外走，俄然有一隻手從死人堆裡伸出來，用力抓住了他的腳踝，他嚇得捂嘴大哭，像隻急了眼的兔子一樣冒死蹬腿，幸虧那隻手很快鬆開了，他藉著尚未燃燒的火光低頭去看，是一張死不瞑目標臉。

“不——”

“誰說我不懂？”

“傲慢。”

方懷遠眼中驀地迸出兩道精光，一字一頓地問道：“你身為寒山的小山主，如何會有一身截天陽勁？”

方詠雩低下頭，握緊的雙手微微顫抖起來，又漸漸鬆開。

直到現在，方詠雩纔敢轉過身，昂首望著那站在石室中心的人影。

好久以後，他跑出了這個天國般的洞窟，現在天還未亮，四下裡俱是火光和廝殺聲，他抱著頭蹲在草叢裡不敢吱聲，直到聞聲了一道熟諳的聲音，清楚那樣淒厲刺耳，卻像是飄到溺水者手邊的浮木，他咬住牙，不敢站起家來，手腳並用地朝聲音來處爬疇昔，鋒利粗糲的土石磨得雙手很快鮮血淋漓，而他始終不敢轉頭，隻曉得往前爬。

如此一來，方懷遠一麵遵循與海天幫的買賣做好安插，一麵暗中籌辦應對失利，貳心知周絳雲是方詠雩當下最大的威脅，以這魔頭的脾氣明顯是不見棺材不落淚，除非方詠雩身故，他決不會善罷甘休。

熟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，兩隻手掌彆離抵住了他的大椎、命門兩處要穴，熾熱卻不暴戾的真氣自掌心渡穴入體，化作兩股暖流，鬨動方詠雩本身內力運轉周天，每過一處穴道，那條如同老樹枯死般的經脈也被重新打通，再度煥產朝氣。

許是顧及方詠雩，昭衍走得並不快，門外的甬道也狹長盤曲，他們轉過了好幾個拐角，終究又見到了一個石室，尚未近前，內裡已經傳出了一道令方詠雩眼眶發熱的聲音。

他趴在草叢裡，冒死瞪大了眼睛，張口欲呼而不得，彷彿那把刀已經捅進了本身的喉嚨裡。

“嘩啦”一聲，昭衍獨自從浴桶裡站了起來，順手丟給他一條乾布巾，神采不虞隧道：“你確切是資質過人，自個兒偷摸著就能練到第五重境地，可你對其中奧義瞭解有誤，心性也比旁人過火，早就已經走偏了門路，就算未遭此劫也會在不久後走火入魔，這一點……你本身該比任何人都清楚，隻是不放在心上。”

方懷遠目光一沉，道：“持續。”

方詠雩怔怔地看著那些班駁在他身上的新舊疤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