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舊恨新仇[第2頁/共3頁]

她在路邊收了將近病死的寄奴，覺得她隻是某個窮家小戶拋棄的女兒。

鳳歌豔若桃李的麵孔上閃現一抹詭異的笑容，用襤褸的嗓音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話來：“她—是—逃—妾。”說罷，便如豔鬼般飄出。

金不換細細打量采雪，這個小丫頭現在長得更加斑斕了，已和當年來時大不不異，但從未讓她出過場，明天極其首要，隻怕她擔負不起，但眼下無人可用，隻得罷休一搏，便對她道：“采雪，你去嚐嚐，如果跳得好，自有打賞。”

采雪明天穿得素雅，素白的衣裙上繡滿梅花，隨便梳著家常髮髻，配著翠梅花鈿兒，彆有一番清淨高潔的風情。

秦淮河邊是煙花勝地，多一家青樓並不敷為奇，隻是奇特的是，萬花樓事事皆針對天香樓。

嬤嬤當機立斷，取出隨身的荷包丟到寄奴身上，“你跟我這些年，我也對得起你，你快些走吧，如果官府尋上門來，我也保不住你。”

鳳雛並不氣惱，為爭風景拔得頭籌，各家都會使出渾身解數，天香樓所為雖則不但明正大，可到底是本身對此曲練習不敷，方纔讓人破了氣韻。

金不換著惱道，“客歲請了趙大娘教你們這些木頭胚子學琴曲歌舞，銀子花了很多，一個得力的也冇有！這下倒讓陳鳳歌占了上風。”

她恨，恨這個女人，一重重的恨意從心底湧出，本來是這般的清楚，她向來都恨她，恨她那付善解人意的模樣，恨她奪去了那些原屬於她的獎飾，恨她在這裡，恨她搶走她的統統。

又看寄奴，董老爺下腳極重，她遍體鱗傷，暗紫深紅，無一塊好肉。

高公子目瞪口呆，一句話不敢說，回身便跑。

待她重見天日之時，蓬頭垢麵，瘦骨嶙峋，抬眼卻瞥見寄奴依偎在她昔日的恩客高公子懷中，見她走到跟前，忙護住寄奴，對她掩鼻哧之，“那裡來的乞丐婆？快走，快走！”

若不是至公子看她不幸，偷偷將她放跑，隻怕她的骸骨早都化成了灰。

她重拾舊裝，粉墨退場，落空了歌喉，她仍然是天香樓不成或缺的那抹濃香。

嬤嬤被這奇特的叫聲引了過來，見此景象大吃一驚，忙瞧那董老爺，所幸另有氣味，忙令人抬出去。

寄奴忍著疼，跪在地上三叩首，“多謝嬤嬤這些年照顧。”說罷，拿著銀子自西而去。

寄奴埋首在他懷中，偷眼瞧她，嘴角勾起一抹嘲笑。

隻是董老爺訪上門來，如果轟動了衙門，輕則賠銀子，重則她也要去吃牢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