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8.月夜鬼故事[第1頁/共3頁]

程平莞爾，如果是老頭老太太拿著這個簽子來問壽數，想來這悟淨大師也有說法，果然是解簽的一把妙手。

悟淨師父很端莊嚴厲的聲音：“這是杜工部詩作裡的一句，前麵是‘泥融飛燕子，沙暖睡鴛鴦。’女施主聽這兩句就明白了。這是姻緣簽裡頂好的簽子了。”

程平咧著嘴笑道：“座主晚安。”

程平把前麵的大殿都逛了一遍，塔也看了，園子也看了，轉返來，已經申正，而陸侍郎這時候竟然還冇返來。

程平看那簽上詩文：“東風花草香”，上麵又有標註的小字“上簽”。

再不走，時候就有點緊了……程平看看西邊的太陽。

程平笑道：“座主固然去，這寺廟這麼大，夠弟子逛些時候的。”

停頓一下，聲音轉成幽幽的：“待鐘成了，敲打時，便好像小兒在喊娘。又有人說，若連著擊打，還能辯白出更多――‘阿孃啊，另有一隻鞋呢。’”程平又捏著嗓子學小兒哭喊。

程平得寸進尺地打趣道：“陶靖節早說過‘此中有真意，欲辨忘時候’，座主也算和了先賢之言了。”

程平笑著答“好”，叉手送陸允明。

知客僧帶著兩個小沙彌殷勤地過來問訊。這類大廟的知客僧見多識廣，都長著火眼金睛，一看這位郎君便知是位朱紫, 殷勤得很, 領他去淨了手, 又親身服侍陸允明拈香。程平隻在旁等著。

正看得努力兒，突聽那邊有人語，程平扭頭，是一個女郎要解簽。

悟淨點點頭：“施主這簽抽得甚好，本簽主著科考順利，宦途對勁。”

陸允明： “……早點睡吧。”

上午跑馬亂逛, 下午就要做點文明人該做的事了――去寺廟“參禪”。

陸允明繃不住，笑了，“陶公的詩也亂改，更加冇端方了。”

拜了佛, 拈了香，陸允明又去找主持大師談禪說經。

又過了一會兒，陸允明才返來，見了程平，罕見地有些不美意義：“……不知不覺就忘了時候……”

“在弟子故鄉，有間小廟，叫阿孃廟。廟裡有大鐘，敲打時聲音綿長苦楚。”

程平風俗性地把寺廟當景點兒觀光, 一扭頭卻發明陸允明神采莊嚴得很，竟然也很有點“寶相寂靜”的意義, 程平趕快也嚴厲了麪皮。

小沙彌把剛纔抽的簽子送歸去。程平又放下些錢，便負動手隨便漫步著看這側殿的壁畫。

“傳聞當年修廟鑄鐘時，曆三年，鐘竟不成，這鑄鐘匠人竟將其季子扔進爐中。”程平疾言厲色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