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可憐的桂枝[第1頁/共2頁]

桂枝隻好硬著頭皮持續說：“我娘……，嗯，明天走親戚，想跟您借一件衣服。”

秦秀秀的年紀比冬兒小一些，簡樸的梳著兩個抓髻，雖是在家裡，兩個抓髻上也攢著兩小朵嫩黃的絹花，穿戴水粉色粗布藍花襖，藕荷色粗布家常褲，坐在炕上做針線，像是在繡一方手帕。

以上各種啟事，導致桂枝娘幾近每次出門都要借衣服，而因為身量和家道的乾係，借秦娘子衣服的時候居多。秦娘子本就倨傲，桂枝上門借的東西又不但僅隻是衣服，因為上門的次數過量，不免秦娘子冇有好神采。以是，隻要有能夠，每次桂枝都要拉個壯膽的，好讓秦娘子冷著臉、晾著她的時候，不至於孤零零的過分丟臉。並且，有小我陪著，被回絕的能夠性也降落了很多。

冬兒看著桂枝渾身亂七八糟補丁的衣服，無法的感喟。

冬兒內心討厭桂枝娘懶惰，過日子不上心，不諒解桂枝一個女人家，滿天下借東西的難。又不幸桂枝借不來衣服不但會捱打，仍然得再想體例去彆人家借。嘴裡嘟囔著：“你娘如何不本身來借。”話雖這麼說，還是跟著桂枝的拉扯，走向秦先生家。

看秦娘子毫無動靜，又彌補：“明天走完親戚，就把衣服洗潔淨給您送返來。”

桂枝縮縮脖子：“我不是怕你娘說我嘛。”探頭看了看冬兒家的門，見冇動靜，彷彿放心了些，滿臉難堪的懇求：“冬兒，我娘明天要去姑姑家走親戚……，讓我去和秀秀娘借一件衣服。阿誰……，你陪我去吧。”說完，滿臉期盼的看著冬兒。

秦先生家暖洋洋的，灶台在外間，緊挨著裡間的牆，煙道通向裡間的炕，既包管了家裡有熱炕，又把炊火炭灰隔在外間。水缸、碗櫃等粗重的物件都在外間屋裡。裡間還燃著炭爐，妝台、衣櫃、儲物櫃等傢俱的邊沿大多雕有花式簡樸的斑紋，都擦拭的一塵不染。墊的厚厚的炕上鋪著色彩亮麗的油布，炕的正中擺放著炕桌。炕桌上本來放著的茶壺、茶杯，挪了處所，這時正攤著大米。

冬兒百無聊賴的站在桂枝中間。因為這類環境是每次來借東西都要經曆的，並且跟著借的東西的貴重與否，靜候的時候也不等。當然，這個貴重，隻是相對於她們這個階層罷了。

公然看到桂枝正站在窗台下。桂枝比冬兒大兩歲，這時正穿戴她那身標記性的襤褸的衣服，畏畏縮縮的站在冬兒家的窗下。

接著就是冗長的等候了。

在秦先生家門前，不幸的桂枝長吸了一口氣，又長長的吐出來，抬手拍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