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細花流與端木翠[第1頁/共5頁]

很久，展昭才道：“端木女人，這不會隻是細花流的易容術吧？”

“是啊，”端木翠笑笑，“你是來找翠玉的？”

“那是天然。”張公子滿口應允。

有一個仆人看不下去了，拽拽張公子的衣袖：“公子，傳聞開封府都讓著細花流三分……時候不早了，該歸去了。”

張公子喉頭嗬嗬有聲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翠玉忽地咧嘴一笑，本來的扁貝玉齒變作了黃黑相間的鬆動老牙，稀少的牙齒之間，暴露猩紅牙肉來。

張公子衝動不已，霍地站起家迎上去，握住那女子雙手：“翠玉。”

都說巡街是苦差，展昭看來，倒是再落拓不過的事情了。

――背倚青石靠，細流繞柳腰，非是仆人引，不過端木橋。

又不是吃飽了撐的，誰要去招惹身為細花流之主的端木翠？

端木翠笑得很美，展昭卻被她笑得遍體生寒，再看那院中，一草一木，一帚一箕，都似竊保私語，成了活物。

這些煩惱嚕囌，倒是很多人畢生的難以企及。

一條街，又一條街，有的人悠哉，有的人繁忙。悠哉的人抬開端，堆著滿滿的笑，恭敬地稱一聲：“展大人。”

展昭又看了半晌，垂垂看出了些許端倪。

“真的是咬我，我明顯瞥見一張嘴，咦，如何就不見了？”張公子揉揉眼睛，如陷雲裡霧裡。

話音剛落，翠玉身上的衣服裂帛而飛。展昭再看時，那裡另有翠玉的半分影子，清楚是一個身高不及兩尺，弓腰縮背的乾癟老太。頭上隻剩幾縷白髮，指甲曲折頎長，周身皺紋堆疊，竟說不清她已有多老了。

端木翠又道：“這事理並不難明，你是聰明人，包大人能明白，你也必然能明白。”

張公子眼睛一瞪，把胸脯拍得嘭嘭響：“此心可昭日月。”

“包大人？”

端木翠哈哈大笑，忽地看向翠玉：“孽畜，還不現形！”

“展……展……”主子結巴。

說話間，一個碧色羅衣的窈窕女子含笑自屋內而出。

“我叫展昭，不叫展展。”展昭又拍拍他的肩，“你們在這裡等著，我去把你們那不知死的公子給追返來。”

“展昭不敢。”展昭老誠懇實地答覆，同時由張公子噴出的酒氣，悟出了張公子如此恐懼無懼的啟事。

如有變故？會有甚麼變故？

酒壯庸人膽，展昭心想，前人誠不我欺。

話音未落，張公子俄然用右手抓住左手，鎮靜大呼：“咬我……這籬笆門咬我！”

端木翠的家，在西郊十裡的山腳下，依山傍水，非常清幽。超出一座木橋，便是端木翠的草廬小院，自籬笆門看出來，與淺顯的農家小院也無甚分歧，隻是清算得分外潔淨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