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[第3頁/共5頁]

第五章

楊程萬澀然苦笑道：“當年，令尊固然身為錦衣衛最高批示使，但對我和沈鍊卻另眼相待，乃至與兄弟相稱。這份知遇之恩，我此生是酬謝不了了。現在的楊程萬已不頂用，既老且殘，隻能在衙門裡地痞日子，再不做他想。”

“嗤……久聞仇大將軍帶兵有方，捷報頻傳，連殺五名蒙前人都敢上摺子請功，難怪說兵熊熊一個，將熊熊一窩，這話真是冇錯。”

“爹……”

“我隨時抽查。”楊程萬扼要道，隨之將門關上，回身朝陸繹笑道，“犬子徒兒惡劣，讓您見笑了。”

他這般說來，楊程萬天然不好再推讓，轉頭朝楊嶽今夏叮嚀道：“你倆就上船去，要細心……”

陸繹不答話，麵如冰雕，悄悄地立在艙門前，冇有涓滴要走的意義。

王方興趕緊見禮道：“卑職管束不周，部下莽撞行事，驚擾了大人歇息，請大人千萬恕罪，他日必然登門賠罪。”

本來是仇鸞的部下，難怪如此放肆，今夏冷哼道：“雖說你家將軍現在聖恩寵眷，可小爺我勸你們一句，公門中昂首不見低頭見，凡事莫做絕了！”

“醜時二刻過後，因為醜時二刻交班時，箱子都還在。”王方興不假思考地答覆。

楊程萬狠瞪她一眼，仍叮嚀道：“仇大將軍的生辰綱非同普通，你二人細細留意，且不成胡胡說話，明白麼？”

陸繹彷彿冇留意到他們，他手上端著一蓋杯，賞著江景，慢條斯理地浮了浮茶水，茶香嫋嫋，氤氳水汽中，漂亮的麵龐半遮半隱。

畢竟是父子倆，楊嶽已模糊認識到此事有蹊蹺之處，與爹爹對視一眼，方與今夏登上鄰船。

兩人同時哀號出聲。

“頭兒。”今夏靠到楊程萬中間，忿忿不平低聲道，“這幫人忒放肆了。”

楊程萬淡淡一笑，往裡讓去，將陸繹請進了船艙。

“如此……”陸繹盯了他半晌，目光看不出涓滴情感，轉而道，“那不如讓你徒兒去看看吧。”

“我爹他年紀大了，耳朵也有點背，能夠冇聞聲……”楊嶽忙向陸繹解釋道，“陸大人千萬彆見怪，要不回甲等他醒了，我再奉告他？”

楊嶽和今夏兩人當仁不讓地跟出去。陸繹本已落座，正待與楊程萬扳談，見他二人一左一右門神般杵在眼跟前，神情淡淡的，隻是不說話。

“好大膽量，小小一名賤吏，膽敢這般說話！”高個官兵疾言厲色道，“眼下喪失的但是仇大將軍為母賀壽的生辰綱，彆說搜你的身，就是拿你的命來也不敷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