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章 從來不識君王麵（五）[第2頁/共4頁]

“掌櫃的，要一間雅間。”朱慈烺已經笑著迎了上去，一指李邦華的肩輿：“跟他們比鄰而坐就更好了。”

等上麵清算安妥，朱慈烺移步上樓，見紫雲閣中間是芙蓉閣，恰好有個青衣小帽的仆人從裡出來，正嚴峻兮兮地看著本身，便慷慨地送了個淺笑，獨自排闥進了自家包間。

京師百姓對於天家的事好不陌生。現在天家隻要太子與永、定二王，都未出宮。京中也未曾傳聞來了外藩郡王，但若說是鎮國、輔國將軍，卻那裡來這麼大的威儀？

還好隻是差一點。

宋弘業腦中隻是一轉，順著這“以水驗錢”的思路想了下去，回想剛纔太子的反應，道：“殿下，百姓愚笨，偏信鬼神，無妨借鬼神之名，將太子的教諭傳出去。”

“到了中午，他想著這時候鬼出不來，便去用飯了。誰知冇一會，便聽到有車聲過門，趕緊喝問擺佈。擺佈開端說‘絕對冇有’，被高公公鞭撻了以火線才招認說：‘有人出了一錠銀子私越關，小人想門捐不過幾錢，現在拿了五兩，是筆好買賣’。高公公就道：‘這必然是鬼了’。然後命令大索，如何都找不到了。再拿那銀子放在水裡，立即浮了起來，本來是紙折的。現在京師大疫，都說百鬼日行，尋覓替死，以是商家置水盆在櫃上，用來辯白人鬼。”

背後裡罵人不算甚麼，但這類景象……

“嗬嗬。”朱慈烺放下筷子，未語先笑，更讓田存善毛骨悚然。

宋弘業看得驚出一身細汗，暗道：這位太子還真是威福難測，看來今後不是飛黃騰達，便是粉身碎骨啊！

店裡伴計更不敢怠慢，趕緊上去打掃。

“宋弘業，”朱慈烺道，“給我辦事，不怕做錯，隻怕三個字。”

宋弘業是個聰明人。

遵循當時的風俗，很多高朋都是先上酒水滴心，談完了閒事方纔傳菜開席。芙蓉閣那邊固然來得早，廚房裡卻還在籌辦食材。朱慈烺這邊倒是趕著用飯的，田存善也不消如何威脅，大廚便先將籌辦好的食材緊著紫雲閣做上了。

宋弘業心中一陣竊喜，朗聲道：“卑職願以駑馬之資，效命太子殿下，刀山火海，萬死不辭！”

“掌櫃的，”小二從門口出去，奧秘兮兮道，“看模樣是個朱紫。”

“有抱負。”朱慈烺隨口讚了一聲，又問道：“為甚麼我看很多商家櫃上都擺著一盆水？是用來淨手的麼？”如果這個期間的人已經曉得勤洗手能防鼠疫，那此次的防疫事情就輕鬆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