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話 夢斷長江[第1頁/共5頁]

“他會主動溫馨下來嗎？莫非甘寧生你氣了？”

“小四？”沙摩莉悄悄叩開船艙門，“發楞呢？”

“錦帆賊？風趣的外號，”甘寧趴在船舷上張望落日下的臨江城門——那城門本矮小，在落日的覆蓋下越顯得形單影隻，“我幫你們辦了這麼多事，幫你們經驗那群不講理的官員，你們反過甚來就如許對待我？冇知己。”

……

自那今後，甘寧彷彿重新徹尾地變了一小我似的。他再冇有同蘇小四他們打打鬨鬨，而是苦習劍術，並終究在以後的一個秋意漸濃的時節，成為了臨江水賊的新頭領。這些日子裡，因為金龍的過世，昔日不敢顛末這一帶的商船又重新回到了臨江岸邊，而那些曾經被金龍擊退的小範圍的水賊團夥，也垂垂東山複興，朝著這座貿易繁華的小城，簇擁而來。

我還冇來得及，跟你道聲彆呢。

“我恨這個天下！為甚麼？這都是為甚麼？”他攥緊拳頭，旋即一拳狠狠地砸在岸邊的石礫上，手指樞紐處迸出血來，滾燙的淚水在他臉上縱橫，“我爹丟棄了我，我忍得了；董賊子不明不白地害死了我百口人，我也忍得了……但是他們還關鍵死金大哥，還關鍵死我最敬愛的人，我絕對不能諒解！我恨他們！”

蘇小四向後趔趄了一步。

我有多久未曾流過淚了？

“哭甚麼，小毛頭，”金龍閉上眼睛，他的聲音已經微小得幾近聽不見了，“我們無親無緣，我不過是你生命裡的一個局外人罷了。”

蘇小四咬了咬嘴唇，硬是把一大堆話憋了歸去。

“隨你，”但他就是嘴硬，“隻要你能包管，分開我，還能活下去。”

那一刻蘇小四俄然感覺，固然這段時候他倆一向在鬨反麵，但說到內心，還是甘寧這一聲漫不經心的“隨你”聽著更親熱。

“好久冇停下來看看玉輪了，不是嗎？”甘寧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醉意。

甘寧搖點頭。因為他低著頭，蘇小四看不到他的神采。

……

“作對如何了？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副德行！”蘇小四彷彿要拚勁滿身的力量，咬牙切齒道，“要麼你走要麼我走，我們這輩子走不到一塊兒去了！”

“我……”蘇小四再次語塞，“我們能夠換個話題嗎？”

甘寧“撲通”一聲跪在金龍身邊，淚如泉湧。金黃色的頭髮從兩鬢垂下來，遮住了午後的驕陽，在金龍身上投下一片陰涼。他穿戴一貫的玄色粗布衣服，看不清鮮血是從那裡流出來的，但不管如何，此次的傷，怕是真的，要奪了他的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