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節 右眼[第2頁/共3頁]

“她性子固然冷傲些，卻因為一手字寫非常標緻深得老太爺的喜好，太太也不太敢管她，這麼些年，若不是她撐著門麵，恐怕錢姨孃的日子更不好過”

第二天是個豔陽天。

柳媽媽說：“好好！如許我也更有信心了！這就為您紮左眼的穴位！事不宜遲……”

沈蕎眯著左眼道：“若我猜的不錯，不管是沈際想娶我，還是太太對我的古怪態度應當都和那些嫁奩有關！我是夫人獨一的孩子，不知她臨死前是如何為我籌算的”

門口有人在喚柳媽媽。

三個女人相擁而泣。

小丫頭吃驚道：“蜜斯這不是難堪奴婢嗎？太太那邊……”

“沈蘿莫非不跟著太太？”大戶人家裡，姨娘是冇有哺育本身孩子權力的。

屋裡的靠墊迎枕一水兒的青色鑲茶青邊，有點寒意，卻也素淨。

言下之意一個瞎子的屋裡掛甚麼春聯呢？

唐適，你返來了冇有？如果你也有返來的機遇，現在又在那裡？

沈蕎的眼皮跳了幾跳後漸漸展開眼，老天！不管之前你有多對不起我，明天都要感激你！

“真去不了！”沈蕎簡短說。

“算了，我明天直接去見錢姨娘好了，前次她送我的點心不是很好吃嗎？明天再去吃！我到要看看誰會攔著我！”

“就說，請她為我寫一副春聯？”鬆香小聲提示她，“可彆人不曉得蜜斯看的見啊……”

粉紅的帷帳裡晃著鵝黃、翠綠、大紅的荷包和香囊，久違的光鮮色彩打擊著她的視覺，忍不住猛地捂著嘴哽咽道：柳媽媽，我的右眼，能瞥見了！

小丫頭遊移道：“太太點名要柳媽媽去”

沈蕎得了柳媽媽的提示，千萬不要盯著日光和雪看，極有能夠導致雪盲。

“能見見錢姨娘就好了”

半晌才傳來小丫頭悉悉索索的行走聲。

“我不是快過生日了嗎？她總要送禮品給我吧？”

“本來是跟著的，但是她字寫得好，爺爺常常叫她去抄書抄經，前年昆大爺結婚的喜帖還是她幫著寫的，過年送給鄉鄰和田莊上管事的春聯也是她寫的，內裡人都不曉得，還覺得是沈老太爺的墨寶呢……既然長房常常召了她去，太太也就不好留她在身邊了，說來蘿姐兒也是個樸直恐懼的，並不驚駭太太，一個月裡總有三五日會去看姨娘……”

“當年母親的嫁奩票據除了太太另有誰見過？”

沈蕎進了屋子，趁著錢姨娘去泡茶的時候隨便打量了一下，傢俱未幾式樣簡素，值錢點的就是一隻官窯粉青釉蓮蓬口瓶，內裡插著一枝白梅，姿勢奇絕；另有牆上掛著的五彩觀世音瓷板畫，非常澹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