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節 右眼[第1頁/共3頁]

“當年母親的嫁奩票據除了太太另有誰見過？”

“能見見錢姨娘就好了”

“本來是跟著的，但是她字寫得好，爺爺常常叫她去抄書抄經，前年昆大爺結婚的喜帖還是她幫著寫的，過年送給鄉鄰和田莊上管事的春聯也是她寫的，內裡人都不曉得，還覺得是沈老太爺的墨寶呢……既然長房常常召了她去，太太也就不好留她在身邊了，說來蘿姐兒也是個樸直恐懼的，並不驚駭太太，一個月裡總有三五日會去看姨娘……”

言下之意一個瞎子的屋裡掛甚麼春聯呢？

沈蕎眯著左眼道：“若我猜的不錯，不管是沈際想娶我，還是太太對我的古怪態度應當都和那些嫁奩有關！我是夫人獨一的孩子，不知她臨死前是如何為我籌算的”

思芳園實在小的很，是從西路的大花圃裡擠出來一塊處所而建的，正房兩間，帶一個作為官房的耳房，東配房做了客堂餐廳，西配房是沈蘿的屋子，西牆一個小小的玉輪門能夠通到花圃去，沈蘿的房間是關著的，她極少時候返來，大多數時候陪著祖父母，實在，春行閣就是七間罩房西三東四隔成兩個院子之一，沈蕎居西春行閣，沈蘿居東宜雲閣，就因為東麵冇住人，以是沈際纔敢偷偷去見沈蕎。

屋裡的靠墊迎枕一水兒的青色鑲茶青邊，有點寒意，卻也素淨。

三個女人相擁而泣。

窗外小丫頭說：“太太要問蜜斯頭上的傷，請柳媽媽去回話”

門口有人在喚柳媽媽。

粉紅的帷帳裡晃著鵝黃、翠綠、大紅的荷包和香囊，久違的光鮮色彩打擊著她的視覺，忍不住猛地捂著嘴哽咽道：柳媽媽，我的右眼，能瞥見了！

柳氏撚著針，沈蕎趁便問。

“快出去吧，不過我這裡能夠有點冷，碳有些不敷了，還冇來得及叫人去領呢！”

“話雖這麼說，她也犯不上幫我啊！”

打扮打扮後，她帶著柳媽媽和新來的染秋去了思芳園。

鬆香懊喪的點頭，二蜜斯誰過生日都不送禮品，她但是出了名的怪呢。

沈蕎得了柳媽媽的提示，千萬不要盯著日光和雪看，極有能夠導致雪盲。

半晌才傳來小丫頭悉悉索索的行走聲。

沈蕎進了屋子，趁著錢姨娘去泡茶的時候隨便打量了一下，傢俱未幾式樣簡素，值錢點的就是一隻官窯粉青釉蓮蓬口瓶，內裡插著一枝白梅，姿勢奇絕；另有牆上掛著的五彩觀世音瓷板畫，非常澹泊。

“那也能夠嚐嚐！大不了她不睬我唄！”

第二天是個豔陽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