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胭脂[第2頁/共4頁]

沈恪長歎一聲，看了蕭道鸞一眼。

蕭道鸞按住眉角不說話。

沈恪固然一向在和胭脂搭話，卻都留了點心機放在蕭道鸞身上，對方一皺眉他便問：“如何？”

沈恪吸了吸鼻子，迷惑道：“著涼了？”

“讀書人？”胭脂抬起下巴，看向蕭道鸞的目光中儘是輕視，“這位小哥聽過一句話麼。仗義每多屠狗輩，讀書都是負心人。”

胭脂伸手向西南邊的群山一點：“就是山上那甚麼伏魔觀。竟日和一群老禿頂混在一起，能有甚麼好的？本日她終究曉得返來看看了，你也給勸勸，樓裡好歹有那麼多姐姐mm，趕上個事兒還能搭把手，何必一小我跑到山上去找苦吃。”

沈恪的腦門被她戳的一偏，隨即又被捧了返來，仔細心細打量了個遍。

胭脂道：“就他還斯文？先前為了幾文錢，差點冇和賣麪湯的李叔鬨起來。”

“你……”蕭道鸞欲言又止。

沈恪發笑道：“本來胭脂姐特地在街上拉了我來，就是當說客啊。”

胭脂一頓腳：“沈恪，你勸勸她！”

“這位小哥好眼力，素心和醉玉都住在這聽香閣裡。讓姐姐帶你去見地見地。”

沈恪怕她又整出甚麼幺蛾子，不敢辯駁。

白衣勝雪，一如多年前的初見。隻是當日滿頭青絲，現在隻見一頂女冠。

一點不帶脂粉氣，倒是個倡寮的名字。

“是削髮不是出嫁。”胭脂撩起長髮，一手劈下，做了個斷髮的行動，“去山被騙了姑子，頭髮都絞啦。”

沈恪道：“差得遠呢。”

“多年不見，伊之風采，更勝往昔。”

秦楚樓。

素心起家道：“本日來本隻籌算和姐妹們聚聚，冇想到鬨成如許。再說下去不免絕望，我便先走了罷。今後有緣再見。”

沈恪無法地看著素心嫋嫋走下樓，拉住胭脂退後兩步，輕聲道：“我倆住一間就夠了，彆多開。”

沈恪安撫般碰了碰她的眼角。脂粉粉飾下的細紋，是她正在不成挽回地老去的證明。樓裡的女人碰到的人多，動了心的也不免有一兩次，隻是凡是冇甚麼好成果。

胭脂道：“本日的事本來不該由我開這個頭，但醉玉偶感風寒，身材不適，需求好生養著，眾姐妹又都不嫌棄，我才壯著膽量上了。素心，負心的人誰冇碰上過一兩個，何必為了那種人糟蹋本身？”

滿屋子紅粉，隻要一人穿了素衣。

“小恪真的和之前不一樣了。”

“你啊，還是從速定下來，找個知冷知熱的人，不然還不曉得能把本身折騰成甚麼樣呢。”胭脂笑著推開一扇門，“素心，你看看誰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