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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寮房流螢迫不及待翻開食盒，隻見紅漆嵌螺鈿的食盒中安設著一半大青瓷並蒂蓮纏枝蓋碗，碗中滿鐺鐺的盛滿了軟糯的蓮子粥。

蘇妍此番來便是為了這蓮子粥，天然不會推讓，從善如流的接過食盒交給身後的流螢，而後對著月芝嬤嬤福身道：“有勞夫人，不知夫人住在寺中那邊，到時我好償還食盒。”

這寺中常有未出閣的女人來此求姻緣，見著一年青女人實在不是甚麼別緻事，現下月芝如此說定是那女人有何與眾分歧之處，太後抬眼看了看月芝，極清極淡的“嗯”了一聲，表示她持續往下說。

第四十五章

月芝嬤嬤倒是未走，她躊躇一二，道：“那女人也是個喜食蓮子的，不知這蓮子粥……”

雪芝輕歎一聲，“在宮裡這麼些年了，月芝她還是如此，也不知是功德還是好事……”

隻要她想，就能吃得下。

好一會兒，太後總算勉強安靜下來，她拿起帕子點去眼角的淚珠，長舒一口氣，對身前早已跪下請罪的月芝嬤嬤道：“起來吧。”

蘇妍偶然不由思疑，這麼一個小小的身子是如何裝得下那麼多吃食，難不成流螢的身子滿是胃不成？

見此，月芝嬤嬤鬆了一口氣，又道：“娘娘，池子裡的蓮蓬已采完了，今兒是最後一籃，不知是否跟吳青說一聲讓他命人下山采買些？”

“再者，康樂郡主最是孝敬，定不肯見到太後為她勞心傷神，太後可要保重身子。”

她一出去直奔素袍婦人跟前，站在婦人身側稍稍弓著身子恭敬低語，“娘娘。”

還是前幾日見到的那位婦人，蘇妍看她臂彎挽著一竹籃，想她亦是為池中的蓮蓬而來，看了看池中所剩無幾的幾朵蓮蓬，蘇妍側身讓開路，道：“夫人請。”

她頓了頓，看了一眼太後的神情才道：“像極了當年的康樂郡主。”

“當真？”流螢半信半疑。

思及她第一目睹到倚靠在池邊的年青女子時的景象，月芝嬤嬤歎道：“可那女人眉眼間像極了……”

她連番的話語下，太後早已合上雙眸，雙手用力扣著羅漢床的邊沿，神采衝動，眼角隱有水光。

主仆三十餘年，月芝一個眼神太後便可洞悉她的設法。

萍水相逢，最多不過話儘於此，蘇妍說完便朝婦人略一點頭，“既是如此，我便不打攪夫人了。”

太後抬眼深深看了她一眼，好一會兒方纔點頭應允。

***

月芝嬤嬤笑道：“這麼些年了，婢子內心想甚麼，娘娘總能一眼就看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