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回 回府[第3頁/共4頁]

頭七剛過，蔣家浩浩大蕩十幾輛馬車，駛離青陽鎮，揚起一片灰塵。晌中午分，馬車達到蔣府門口。世人身心俱乏，換上軟轎，各自回房不談。

夏荷悄悄一頓，抬高了聲道：“不過老太太隔三差五的，總會問上一問。”隨即又揚聲道：“冬梅姐姐這些年在老宅可好？”

蔣宏生大步流星走出去，見人齊備，便笑道：“你們母子二人來看瑤兒，也不叫上我一道，該罰。”

顧氏見女兒落淚，心都揉碎了。這個被她一丟就是五年的女兒，內心怕是恨著她的。念及此，淚更加的簌簌而下。

顧氏文雅的起家，卻並未迎上去。

夏荷本年十五，比冬梅小上幾歲，是顧氏從孃家帶過來的陪嫁丫環。五年前，冬梅被二太太派去奉侍四蜜斯，夏荷便頂了冬梅的差事。這兩人自小一塊長大，又同在太太身邊服侍，情分不比平常。

來人恰是二太太房裡的大丫環夏荷。

四人說了會話，便有管家來回事，顧氏無法，隻得前去。

蔣宏生見顧氏可貴暴露這般笑容，心中一動，眼中便有了些許光彩。剛想說些甚麼，又不知如何說，隻得端起茶杯，粉飾眼中的深意。

姑蘇蔣府占地極大，分東園，西園。是典範的江南園林修建。亭台樓閣水榭，曲徑通幽，青瓦白牆，佈局新奇高雅，倒是個好居處。

夏荷心下一喜，便打趣道：“冬梅姐姐，幾年未見，更加都雅了。”

“餬口上也是極照顧女兒，吃穿用度，無一不是好的，女兒心中感激。子欲孝而親不在，女兒隻歎祖父去得太早。”

欣瑤淡笑道：“母親的安排定是好的，等院裡清算好了，便去母親那逛逛。”

蔣宏生笑道：“你這孩子，如何吃起你姐姐的醋來？”

冬梅扶著蜜斯進了臥房，打水淨麵。

顧氏忍不住，玉手重點兒子額頭，嗔罵幾句。

兩人久未見麵，正有一肚子話要說，卻見四周丫環，婆子來交常常的，也冇個停歇，隻得強自按捺住。

一句話把房中三人都逗笑了。

蔣元晨嘟著小嘴：“母親見了姐姐，眼中冇了我，父親一來眼中更是冇了我，可見我是個多餘的。”

欣瑤站定，細細打量她今後的居處。新房與老宅的佈局相差無己，約有六七間房屋。院中遍蒔花草，芭蕉猶多。院中一角幾塊奇石，一池清潭，幾株翠竹掩映此中，令人頓覺高雅。

蔣欣瑤這幾年景心識的漫步熬煉，加上飲食調度恰當，早已不是當年孱羸不堪的模樣。因祖父病逝，清減了幾分，看上去有些弱不由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