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顧瘋子[第3頁/共3頁]

衛書微微一笑，說道：“大嫂出身白家，琴棋書畫天然樣樣精通。”

凡人言江湖遠適無前期，然江湖不遠，一向在販子之間。

“啊？”蘇幕遮驚奇，手指著戲台，問道：“惡人受懲，上虞柏家亦同意他們婚事，如何前麵另有故事？”

日頭稍斜，天氣尚早，走累的蘇幕遮邊領著世人走進了一家戲園子。

衛康官拜輔國將軍，隨先帝南征北戰留下赫赫軍功。然令世人未推測的是，在南朝初定時，帶兵留守汝陰郡的衛康被燕雲軍圍城三月，終究戰至城破而亡，她的夫人卻帶著練習有素的仆人，在城內且戰且退，終究退回到了長江以南的淮南郡，留下了一段巾幗不讓鬚眉的嘉話。

蘇幕遮放下茶盞獎飾一聲，卻見衛書心機壓根不在戲上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。

“動靜挺通達的。”蘇幕遮看了衛書一眼，目光投向戲台，說道：“千佛堂的確要重整，不然以現在千佛堂的本領，影堂的外相都傷不著。”

找了二層雅座坐定，蘇幕遮掃視上麵大堂，見堂倌肩搭毛巾手提長嘴銅壺，迂迴應酬，循環來去輪番給茶客續水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，嘴快腿快手快，方能照顧全麵。而那些氣定神閒的老戲迷，在茶斟上來後，端杯聞一聞，悄悄呷上一口，卻並不急於嚥下，而是閉上雙眼，含在口中，聽著珠圓玉潤響遏行雲的曲子，怡然得意。

“想不到他另有這等本領。”

蘇慕遮目光掃視著艙外的風景，聞言問道：“聞聽輔國將軍夫人巾幗不讓鬚眉，莫非在琴技上也大有成就？”

長街雖鄰近秦淮河，然距繁華地段稍遠，少了些脂粉氣，多了些屬於江南販子的炊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