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顧瘋子[第2頁/共3頁]

烏篷船內，衛書興趣勃勃說道：“西樓清倌人柳如眉可貴一見的要在燈船上見客，她彈的一手好琴，尤甚過我大嫂，公子今晚能大飽耳福了。”

找了二層雅座坐定，蘇幕遮掃視上麵大堂，見堂倌肩搭毛巾手提長嘴銅壺，迂迴應酬，循環來去輪番給茶客續水，眼觀六路耳聽八方，嘴快腿快手快，方能照顧全麵。而那些氣定神閒的老戲迷，在茶斟上來後，端杯聞一聞，悄悄呷上一口，卻並不急於嚥下，而是閉上雙眼，含在口中，聽著珠圓玉潤響遏行雲的曲子，怡然得意。

蘇幕遮放下茶盞獎飾一聲，卻見衛書心機壓根不在戲上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。

在先皇被刺身亡後，蘇牧成以蘇家貼身近衛為根本倉促建立了千佛堂用以對於影堂，然這些侍衛尚且不能護得先皇全麵，更遑論對於埋冇在暗處的影堂了，是以蘇幕遮提出了重整千佛堂的主張。

蘇慕遮瞭然，四大門閥世家中白家是書香家世，輔國將軍夫人有纔不敷為奇，倒是她帶領仆人能退回長江以南，讓人有些寂然起敬了。

日頭稍斜，天氣尚早，走累的蘇幕遮邊領著世人走進了一家戲園子。

長街雖鄰近秦淮河，然距繁華地段稍遠，少了些脂粉氣，多了些屬於江南販子的炊火。

衛書乾咳一聲，降落聲音問道：“聽聞公子成心重整千佛堂？”

凡人言江湖遠適無前期，然江湖不遠，一向在販子之間。

蘇幕遮點頭，目光移向戲台。這齣戲正演到上虞柏氏女偽為男裝遊學，與建康顧生同肄業，同床共枕漸生交誼這出。蘇幕遮宿世雖未曾看過《梁山伯與祝英台》的戲曲，但大抵情節記的清楚，此生再看這齣戲，梗概竟如出一轍，頓時起了興趣，看的津津有味。

蘇慕遮目光掃視著艙外的風景，聞言問道：“聞聽輔國將軍夫人巾幗不讓鬚眉，莫非在琴技上也大有成就？”

衛書微微一笑，說道：“大嫂出身白家，琴棋書畫天然樣樣精通。”

衛書父親衛方回衛司空有兩子，麵前這位玩劣不堪，其兄衛康倒是馳名。

王府外便是船埠，蘇慕遮命主子喚了一淺顯的烏篷船早早在此候著。

“如何？”蘇幕遮問道，“有事？”

“我靠，”蘇幕遮出口成臟，當代次爆出這句臟話，“婆媳大戰？《孔雀東南飛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