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. 山雨[第1頁/共5頁]

“鹿哥哥，怎得自你我登閣第二日，便再也尋不見我十三十四叔了？”

魚龍二人同薄禾見狀，皆是瞭然，幾番忍俊，無一不樂。

薄禾輕巧一應，高低打量五鹿渾半刻，正色點頭。

“戰兒謝過禾嬸嬸。”

魚龍二人聞聲，對視一麵，沉默半晌，終是點頭，起家齊道：“我等尚需在此留上一留，好同禾兒交代一二，也防著那兩位師伯再出甚麼幺蛾子。你等無事，可先返亂雲閣，如果呆得膩了，往流安鎮耍一耍也可。”

稍頓，聞人戰柳眉倒豎，杏眼圓睜，一扯五鹿老袖管，疾聲詢道：“小鹿，你說他們離山，但是跟你我到來有關？又但是同我爹跟遊叔叔有關？”

魚龍二人一聽，不由一怔，對視一麵，抬聲便道：“隋乘風那老兒，已然古稀，心機怎能這般活絡？”

薄禾一笑，甩袖免了五鹿老禮數，稍一側目，衝魚龍二人道：“此二位，是戰兒朋友？”

“隋老兒那耳背，可有好些？”

自此薄山派會客堂一彆，誰能猜想，魚龍二人便似蒸露，悄悄化了去，再未在聞人戰同五鹿兄弟三人麵前現過身。

但是，江湖中人，孰人不知隋乘風外號“佛口佛心”，話非忠告不說，事非良善不做，既無奴顏傲骨，亦無虎狼野心。七十餘歲，仍孑然居於雪山之上；平生所求，怕也就是至高至強的上乘武功了。如此高人，其所交友照拂之輩，定然不會是甚麼奸惡之徒。

“莫要喚我‘小戰’，聽著古怪。”候了半刻，聞人戰方將五鹿老輕扯到一邊，攢眉便道。

薄禾見狀，掩口邊笑邊揚手應道：“免了，免了。”

“鄙人無知，不過習得外相，實在獻醜了。”

聞人戰見狀，巧笑不迭，暢懷之餘，亦是獵奇，探頭往魚龍二人位子一湊，輕道：“戰兒之前來薄山，怎不知山上有兩個難纏的太師伯？”

“長輩小迎，祝……迎，拜見掌門。”

五鹿渾長歎口氣，單掌一撫下頜，輕道：“許是如此。”此言方落，五鹿渾細細揣摩初至亂雲閣那日筵席之上魚龍二人說話，模糊總感覺有些個不對，然思前想後，不得解法，隻得輕柔小扣腦袋，半晌，濡唇詢道：“欒欒，那夜宴上，可有何事何物令你印象深切？”

堂內魚龍及薄禾三人見狀，心下對五鹿渾暗生了甚多好感，究其啟事，恰是因著隋乘風。

五鹿渾亦是上前，弓身請道：“長輩祝掩，拜見薄山掌門。”

“若非火燎眉毛，十三十四叔是斷斷不會離山的。”聞人戰甚是哀怨，苦著臉道：“他們早言，隻要禾嬸嬸一日是薄山掌門，即便他們人死了，肉爛了，骨化了，也毫不擅離亂雲閣半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