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. 萬緒[第1頁/共5頁]

“且……”一天童和尚稍一支吾，頓了一刻，又道：“那祥金衛先是放了炊火訊號，以後亦是將兩籠鴿子齊齊釋出，我比及時，鴿子早失行跡。”

思忖半晌，姬沙頓覺頭痛，想起外使後顱尋得那根銀針，倒也不欲多查，心下唯念著：以他那身份，莫說傷一個外使，即便來一個殺一個，來兩人殺一雙，也是無傷風雅，何必糾結。

一時三刻後，仵作所稟，同前一日與那和尚說辭一模一式，言那屍身牙上有絲、後顱有針，首要傷處，倒是胸前受創，毀了心肺。

“他同那赤珠衛，解纜南下往雞鳴島是在明天白天還是入夜？”

“老朽便允禪師半月時限，若到時髦未尋回失物，即便國主斥我無能，老朽亦得說清真相，將外使之事和盤托出。屆時，不管禪師隨便尋個替罪羊，抑或挖出實證，令葡山乃至胥子思啞口無言，老朽全不介懷；隻怕勞動貴國國主，互助一臂，將吉祥完完整整拱手送與我五鹿便可。”

“阿彌陀佛。姬施主。”魚悟點頭，一字一頓應道。

“老朽也是想著，此一掌，實在過分掩耳盜鈴了些。”未及魚悟師接言，姬沙反是自行再道：“然，如果多思一步，既知明眼人瞧得出此乃構陷，便將計就計，反是自脫懷疑，倒也不失一招險棋。”

姬沙聞聲，不由一笑，“禪師好生恐懼。堆棧死的那人，來自那邊，去往何方，禪師必知。現下那東西丟在了垂象，使者身上另有你那大明孔雀摧掌印，禪師竟另有閒情同老朽論佛偈？”

魚悟師掌內念珠轉個緩慢，啟唇策應倒是遲緩，“正因鹹朋山莊之人在，便先行抹了葡山的懷疑，如此，對老衲但是有失公允。江湖誰不曉得，葡山祖師掌門鳳池師太乃以掌風狠辣斷交聞名。老衲膚見，四絕掌整套掌法雖同我大明孔雀摧毫無類似，但是傷人所依之掌力，害命所憑以內功，殊途同歸；如此，施於關鍵，屍身情狀天然相類。斷不成因葡山現任掌門同鹹朋山莊有些個姻親攀附，便一口咬定那是大明孔雀摧。”

一祥金衛得令，上前取了密信，直遞於姬沙。

祥金衛得令，立時弓手辭職。

“真不巧，事發以後，亦有鹹朋山莊中人牽涉此中，珀衛可有報呈禪師，那赤珠衛，恰是胥家大蜜斯。”

“禪師，久違。”姬沙見狀，已是抬聲抱臂，緩緩迎上前去。

“你等何時曉得此事？”

魚悟師此來，亦是簡從，所帶二人，更非削髮僧侶打扮，全不過布衣草鞋，毫不張揚；再觀魚悟，一襲木蘭法衣，既冇法杖，亦無蓮花帽，唯不過頸上一條百又八顆黑檀掛珠，掌內一串十八粒水沉，想來若百姓打眼粗看，定感無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