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5. 天字[第1頁/共3頁]

一來二去，半盞茶後，房內便隻剩了四人一屍，又再無言。

此時，天字一號內。

胥留留聞宋又穀之言，唇角稍抬，不發一言。

祝掩倒不著惱，立時策應：“我可從未想著推委乾係。水寒已失，身為祥金衛，宋兄覺得我如何逃得過？”

宋又穀實在感覺難堪，這便輕咳一聲，“雖已入春，然少揚偏北，陰寒未儘，有個溫廬，夜裡實在輕巧很多。”話畢，抬扇淺搖，似覺稍熱。

諸人聞聽，俱是一驚。

“佩服，佩服。”宋又穀闔扇，拊掌讚道：“你這小滑頭，腦筋倒也清楚。”

店家一看劉頭兒橫眉怒對，腿上一軟，已然癱坐地上。

劉頭兒一聽，倒是添了興味，“如此說來，你但是早早得知這樓上天字號三間俱已為祝大人包下？”

“隻不過，這般猜測，雖將我們四人乾係皆是拋清，卻未免過分偏袒了祝兄。”

“祝大哥先賃了樓上三間頭房，睡於最裡間天字一房；後外使入了三房，為人所害；不巧以後祝大哥夢行起家，自一房入了三房，又再睡下；然後泥鰍入了二房；再以後，便如方纔我們三人所言，順次入內，聚於此處。”

“你這條泥鰍想得倒美！即便我爹曉得珠子下落，這外使之死，尚不知真凶，你呀，總有懷疑。”

劉頭兒、店家及捕快四人，俱是屏氣斂息，坐立難安。

祝掩聞聲，倒是未見改色，輕道：“鄙人雖為祥金衛，卻從未修習四絕掌抑或大明孔雀摧；不過夢行，確是舊疾，若非如此，何需我這般使錢撒銀子？本也的確擇了天字一號入眠，因其在二樓儘處，離樓梯最遠，滋擾自會少些。”

“留書？”聞人戰不由詢道：“那我們可要分開？”

宋又穀下頜一抬，表示劉頭兒將店家送往屋外，劉頭兒會心，心下暗道：查這祝大人言辭氣度，我雖誤知水寒奧妙，如果裝瘋賣傻一通，或有活路；現下怕是這祝大人亦有不成告人之事，這些我若知了，便定是死路一條。思及此處，劉頭兒抬掌一攏店家肩頭，緩道：“我等先往儘處那一房停上一停。”

聞人戰妙目幾旋，支吾摸索，“難不成……初時泥鰍一語成讖，祝……祝大哥當真是夢行至此？”

“你句句喚誰作‘泥鰍’？”宋又穀撇嘴怒道。

宋又穀輕嗤一聲，應道：“我們洗耳恭聽。”

“怕是當時，店家早悄悄查得祝大哥臥於一房，這方將三房讓出，正空出中間二房這大便宜，讓你這泥鰍占了去。一個大奸商，一個大滑頭！”聞人戰巧笑不迭，兩指彆離探出，指導店家同宋又穀兩回，然話音方落，本身倒是一怔，反又攢了蛾眉，朝祝掩喃喃：“祝大哥，這般說來，怎得我到時，你卻睡於這三房榻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