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活埋（十九）[第2頁/共4頁]

“隆慶十六年十仲春，是你第一次動手，受害人是仵作徐衝。十仲春初十當日，鄉民在田間發明一具女屍，徐衝按例將女屍帶回義莊做詳細勘驗，但是這具屍身――”他指向月濃腋下，得了她一記白眼，“我不演屍身，很不吉利的。”

“是啊，如何冇連著你一塊兒騙呢？周家那案子又冇死人，仵作如何摻雜？冇他半點屁事，你倒是說說，如何把仵作騙去礦下，嗯？”

但是他底子疏忽她，“曆經周孀婦一案，梁嶽必然是以錢少為由威脅要將此事上告，並擇日約上這一行六人至梁山密談，幾人未曾與家中交代，一併踐約而至。這群傻子落到你手裡還不是任殺任刮？先餓個頭昏目炫，再把關在墳堆旁的嚇破了膽的李豐舟分屍，手腳都投進深坑裡，把孫淮當牲口一樣投喂，你當時，該當非常痛快纔是。”

“不要，那老寺人怪噁心的，我纔不去。”

“嘿嘿，顧大人有所不知。拿人財帛與人消災，這個……斬草要除根，免得他爹鬨到上麵，孫大人還得費錢辦理，多不劃算。”

梁嶽偏過甚，躲開他，嫌惡道：“顧大人說甚麼你都信？我不過是險中逃生，為求自保，不敢露麵罷了，怎地憑他一句話，我就成了殺人凶手？”

“找我做甚麼？”

他不肯說，就隻要顧雲山代為發問，“師必良師必勇，你……該當還記得。”

“也怪不得他，師必良的案子判得不清不楚，任誰也要多心。”顧雲山推著顧辰，漸漸挪返來，話說得像是和稀泥，“人之常情，人之常情嘛。”

“奇特，他如何不連著仵作一起騙到礦下去？”是月濃，眨巴眨巴眼睛，一派天真。

李歉收搓著兩隻充滿老繭的手，嘿嘿地笑，“大人哪……都是在宦海上行走，那偶然候少不得要沾點葷腥，孫大人這個……也算不得甚麼。隻怪師必良命該如此，一個字――賤。人賤命也賤，冇體例，隻能填礦坑了。”

再看月濃，“這回你是孫淮――”

他的話說完，李歉收立時變了神采，即驚且怒，伸出來帶著泥的手指頭能戳到梁嶽腦門子上麵，“好歹你我也瞭解多年，你如何能……如何能……要對你老哥兒動手！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，你還真乾得出來啊你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