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活埋(十九)[第1頁/共4頁]
梁嶽無所謂地笑了笑,說:“認罪又如何?我已將存亡置之度外,該死的人已死,還是我贏。”
“也怪不得他,師必良的案子判得不清不楚,任誰也要多心。”顧雲山推著顧辰,漸漸挪返來,話說得像是和稀泥,“人之常情,人之常情嘛。”
“哎,你先彆誇。”冇等他說完,顧雲山便打斷,“等我說完要緊的,不然老爺這記性,又得重新來。”
“你是何意?”
“大人言重,小的擔待不起。孫大人收了多少小的不曉得,小人這裡未幾很多二兩銀子,唉……也就是星點酒錢,賭一把,一早晨就冇啦。”
他前行一步,彎下腰,私語普通同梁嶽說,“你怕有十幾年未見家中老母,怕是想得很吧。”
“記得,小人非常記得,那師必良死得慘,老徐當時候還年青,驗屍返來,好長日子瞥見耗子臭蟲就發虛。”李歉收道,“都是陳年舊案,礦下死了人,還判了欺詐,白死了唄。”想了想,又皺眉,”嘶……彷彿還把他老子賠出來,判了多少年來著瞧我這記性,還真想不起來了。”
“你們孫大人也太……換了我,如何也得分個五兩銀子啊。”
說完,這兩人還真當著梁嶽的麵哈哈大笑,氣得他目呲欲裂,忍無可忍。“你們!李歉收,你這狗孃養的東西,我要你的命!”
轉過身,高放跟上前來小聲問:“大人,看這模樣,二審複覈之時怕是要翻供。”
“不要,那老寺人怪噁心的,我纔不去。”
他不肯說,就隻要顧雲山代為發問,“師必良師必勇,你……該當還記得。”
“你總夠收了周恕多少銀子,辦得這麼乾清乾淨,連我都要佩服。”
李歉收搓著兩隻充滿老繭的手,嘿嘿地笑,“大人哪……都是在宦海上行走,那偶然候少不得要沾點葷腥,孫大人這個……也算不得甚麼。隻怪師必良命該如此,一個字――賤。人賤命也賤,冇體例,隻能填礦坑了。”
再看月濃,“這回你是孫淮――”
“我說,你們弄師必良就罷了,把人親爹弄出來也未免……”
顧雲山將供述親身收好,分毫不在乎,“恭喜你,福如東海,壽比南山。”
“大人賢明,小的腦筋不好使,牢裡年年死人,哪記得那樣多,不過既提起來倒還想起一件,這老頭經常喊冤,煩得很,猛一頓打,總算是佩服了,大半年也不吭一聲,哈哈哈哈,大人您說此人哪,是不是生來就賤得很,不打不平。”
李歉收另有技藝在,亦躲過這一撲,扯著嗓子大聲吼,“梁嶽!你這條喂不熟的狗,孫大人照顧你這麼些年,你不懂戴德也就罷了,竟然還反咬一口!你……你你……你的確……的確該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