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南域篇 第25章 柳下葬鬼魂[第1頁/共4頁]

她還年青，可心已經老了。

少年模樣的孩子伶仃酣醉，躺在柳樹下，看著身邊的墓碑，自言自語。

辛夷車兮結桂旗。”

白澤不斷地吹奏，可山鬼的聲音卻逐步低了下去，彷彿被未知的東西扼住喉嚨。

“師尊冇有返來，可不知不覺，它已經長這麼大啦。”山鬼從腰間取出一支蒼翠玉笛，遞給白澤，“你會奏笛嗎？”

山鬼輕唱，聲音空靈，散入秋風，柳葉紛飛。

“乘赤豹兮從文狸，

折芳馨兮遺所思。

白澤從荷塘爬了出來，抖擻精力，問山鬼：“算合格嗎？”

“貧嘴。”山鬼嗔了他一句，不過並不活力，“我傳你的，是師尊成名兩劍，劍一無量和劍九滄海一笑。倘若將來有機遇，我但願你能替我們把這些東西傳承下去，也算是我和他就在九州大地最後的一點陳跡。”

多了，一個斷情絕義的劍靈。

“好。”白澤點頭，徹夜守在山鬼身邊。

既含睇兮又宜笑，

她說的不假，像如許下去，明天，就是她消逝於這六合之間的時候。

被薜荔兮帶女蘿。

山鬼噗嗤一笑，也就這時，她才感覺白澤還是個孩子，心性到底玩皮。

白澤感受肩膀有些潮濕，他不敢轉頭，他曉得山鬼在哭，在無聲地哭。

“你放心吧，劍一和劍九，我會讓它們在九州江湖，重新抖擻光彩的。也會找一個和你一樣仁慈和順的人，將這兩招，傳授出去。”

“你曉得嗎，實在我獲得無鋒的阿誰知名洞窟，離橫山並不遠。”白澤說，“實在，我想，他最後是想返來的。”

“能奉告我，你叫甚麼名字嗎？”他問。

“阿誰洞窟裡，有個老衲人。”白澤說，深吸一口氣，“他們一論佛道孰為頂，脫手打了起來……”

這一天，山鬼經心為白澤講授劍一和劍九的心得，白澤聽得當真，因為不能親手實際，諸多迷惑，隻能一點一點扣問，然後一一記下。

“你也是我這十二年來，遇見的最好的姐姐。”白澤說，聲音有些哽咽。

秋風掃落葉，山鬼的身軀，彷彿煙霧，被悄悄吹散，就像她從未存在過這人間普通。

“我想在那歇一會。”山鬼說，語氣很輕，彷彿隨時都會消逝，“在那棵柳樹下。”

她吃力地坐了起來，輕笑一聲，向白澤伸出素手，問他：“能扶我起來嗎？我想再看看這裡的風景。”

拜彆贈柳，柳便是“留”，但願遠遊之人，能留下不走，或者早日返來。

可你回不來了。

“是嗎？”山鬼溫馨地趴在白澤肩頭，說：“可它們送來，卻冇人喝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