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[第1頁/共5頁]

鄭夢境斜了她一眼，“我若一向這麼靜養，怕是明兒等皇兒生下來以後，陛下就不認得我是誰了。”

回到文淵閣，申時行抽過張紙，舔了舔墨汁，在紙上久久未能落筆。濃黑的墨汁在狼毫筆尖會聚，終究滴落在白紙上。

史賓已從都知監調去了司禮監，現在也是在乾清宮當差，日日得見朱翊鈞。隻為了避嫌，不再同本來那般跑翊坤宮跑得那麼勤了。

二人在一處埋冇角落站定，餘有丁道：“我自承了文忠公的情，可現在朝上到底變了。子維現乃首輔，你我又如何能拿細胳膊去掰那粗腿。”他一改人前的渾沌模樣，目露精光，拍了拍申時行的胸，意味深長隧道，“汝默，識時務者為豪傑。你可莫要行差步錯。”

一番話堵住了劉帶金的嘴。這事理宮裡的人都懂，但向來冇人敢像鄭夢境如許說出來。

餘有丁沉默了好久，他朝張四維那處看了看，見裡頭冇有甚麼動靜，拉著申時行出了門。

鄭夢境出去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陪侍在側的史賓，她朝史賓招招手，“史公公榮升，本宮還未曾恭喜。且將這碗甜湯做了道賀之禮，還望公公莫要嫌棄。”

劉帶金舒了一口氣，本來是要去乾清宮。但她還是不支撐鄭夢境出門，苦口婆心道：“陛下將娘娘視作手中明珠，那裡就會忘了娘娘？前些時候不還下了旨晉娘娘做了德妃？還顧恤娘娘身子重，讓出產後才行大典。這還不敷將娘娘放在內心？”劉帶金隻差冇跪下來叩首了，“我的好娘娘，您就聽奴婢一句話，在我們翊坤宮裡好生養著。如果娘娘掛念陛下，奴婢這就親去一趟乾清宮，同史賓說一聲兒。”

張鯨頓時跪下，“娘娘明鑒，主子不過是……見坊間此書賣得好，以是特地尋了一本來與聖上看。主子之心六合可鑒，還望娘娘明辨。”

申時行壓下心口肝火，詰責道：“這就是你對文忠公的酬謝？！”

鄭夢境跨過門檻，走進乾清宮去，在朱翊鈞的跟前盈盈一拜，嬌聲道了萬福。

而那些已紛繁被奪職的官員，不過是這整件事的開端。腥風血雨，尚未到來。

“史賓有甚麼用？”鄭夢境歎道，“在陛下的內心，不但你們，連同我，都是主子。”

讓張四維辭職後，朱翊鈞搓了搓手，有些忐忑和期盼地轉進內殿去看鄭夢境。

申時行咬牙看著回身而去的餘有丁，他曉得餘有丁接下來會將這書交由內廷，放在當今聖上的案頭。

朱翊鈞對著出去的張四維一通好罵，把統統的情感都宣泄在不知所措的張四維身上後，他才感覺內心舒暢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