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[第3頁/共7頁]

她一麵與人說著話，一麵是合上門朝人走去，待走到女子身前，便揭下了兜帽，暴露了本來的麵龐。

貳心下一個格登，神采也頓時變得慘白了起來，而與內侍慘白的麵龐相較，蕭無玨的麵龐倒顯得安穩很多，他隻是手握著硃筆，諦視著蕭無珩一步步朝他走來，眼看著他越走越近才淡淡開口道：“二弟，你是想弑君稱帝嗎？”

“不消找了……”說話的是一道與先前相較尤其分歧的男聲。

她微垂著眼，手掌和順而又垂憐得撫過她的頭頂，倒是過了好一會工夫纔開了口：“丫頭，人活著不是為了求死的。”等這話說完，她見宮人還要說話，便又悄悄笑了一回：“你若真想幫我便替我做一樁事罷。”

那內侍聞言剛想躬身應“是”，等回過神來倒是一怔，冷宮？本日淩晨，皇後孃娘過來的時候與陛下如何討要都不肯，現在……倒是要送去那位處？貳心中疑慮不減卻也不敢多問，隻能恭聲應了一聲，而後是提著那畫眉鳥籠打外頭送去。

屬於王珺的好日子早已經到頭了。

不過今後還是得朝底下提點幾句，冷宮那處還是得照看著些。

出去的是一個年幼的宮人，她的手上抱著一隻粗糙的鎏金手爐並著一隻食盒，眼看著背對著她跪在蒲團上的女子，雙眼便忍不住暈開幾點淚花，隻是恐人瞧見，她忙拿動手背擦拭了一回，而後便又重新拾起了笑朝人走去。

桌上炊事唯有三道，模糊還能瞧出是拚集而成，不過較起前幾日，的確是好了很多。

長長的宮道上，打更的小寺人為了遁藏北風正貓著身子躲在避風處打著梆子。

他……

林雅的聲音帶著倉惶，她起家想去開那殿門，可門卻被人從外頭鎖住了，竟是如何推也推不開。她好似不信似得還想再去推，隻是殿門被火燃燒得渾身滾燙，指尖方纔觸及，她便疼得叫出了聲。

而她的弟弟因母親慘死的原因也日漸低沉，整日沉迷喝酒，終究在一日和彆人起爭論時從二樓摔落。

時下固然已過了冬，可窗外北風卻還是凜冽，位於皇宮最北麵的一處宮殿不比其他宮宇繁華，在這夜色當中顯得格外冷僻，殿中幾點燭火昏昏沉沉，並不能照清殿內風景，卻模糊可見一座觀音像前有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正跪在蒲團上。

……

林雅見她這幅模樣，臉上還是忍不住閃過一絲陰狠。

“吱呀……”

王珺耳聽著這話卻不怒反笑，她的笑聲在這寥寂的夜裡，尤其腐敗……瘋子？是啊，她早就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