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.逗她[第3頁/共6頁]

傅煜分開得久，仆婦們也不敢隨便往書房裡擱炭盆，等傅煜排闥出來時，裡頭桌椅冰寒，門窗清冷，那把殘劍更像是在萬年寒冰下凍過，觸手冰冷。他走進內裡去，書架矗立、銅鼎寂靜，更覺冷僻。

但是方纔站在書屋裡，身上鬢間殘雪未消，他不知怎的，就想起了那回攸桐送去的食盒，想起那次傍晚踏足，有青煙嫋嫋、美人憑欄。連著整月的殺伐、馳驅，傅煜心中腦海，儘是戰事――如何刺探、圍殲、追敵，如何伏擊、突襲、斬殺，如何舉劍、挽弓，用最迅猛的手腕、最小的折損，毀滅最多的仇敵。

比方現在，除了堆雪人，她還想煮火鍋。

這動靜傳入屋中，正將蜜餞糕點咬得高興的攸桐模糊聞聲，驚奇道：“她跟誰說話呢？”

叫民氣裡空蕩蕩的。

南樓裡丫環仆婦不算少，先後果傅煜端方嚴苛、鐵麵冷厲，甚少敢偷懶打趣。現在傅煜甚少踏足，又有攸桐得空時便籌措著做些美食、邀傅瀾音姐弟過來嚐鮮，氛圍垂垂活絡起來，既不越矩，也能經常打趣一陣。

現在雪片紛飛，是入冬後從未有過的深雪，小丫環們愛熱烈，都跑到院裡看雪。

遂揮手命仆婦出去，他自解了鐵甲戰袍，冒風到隔壁起居的院中取了件大氅披著，便往南樓而來。

……

傅煜仍然如上回普通，脫手狠而凶悍，毫不包涵。

傅煜驚詫瞧著那六個不速之客，春草端著調料碗的漆盤出來，見了他，甚是不測。

她這般想著，便叫來夏嫂，叮嚀在廚房裡多籠些火盆，等熏熱了，便籌辦幾樣吃火鍋用的食材，早晨吃頓好的！又命人去地窖裡，將上回冇吃完存在冰鑒裡的凍豆腐和鴨腸等物取來備著。那些都是夏嫂前日洗淨後凍出來的，還鮮著呢。

傅煜聽得急報，當即去尋傅德清兄弟倆商討。

直到走近了，才認識到阿誰來由的牽強之處――當日壽安堂裡鬨出風波，他確切有幾句話想叮嚀攸桐，以安內宅。現在時隔月餘，他交戰返來，還能想起舊事，阿誰女人怕是沉迷在食品裡，早已忘了。

她臉上藏不住的駭怪，堆出點笑意，“夫君返來了？”

早些年傅家嶄露頭角、打下這基業，便是靠著跟韃靼的數回惡戰, 奪回了幾座被韃靼占走的城池。這些年下來, 朝廷漸而空虛陵夷，傅家麾下的兵馬日趨強大, 韃靼也冇閒著，盯著南邊的肥肉，養精蓄銳之餘，不時便會出兵摸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