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.樊籠[第3頁/共4頁]

“他啊……”攸桐麵前浮出傅煜那張臉。刀削般俊挺的表麵，身姿頎長、劍眉修目，長年帶兵殺伐後，更有旁人難及的威武定奪。單論身材麵貌，實在是萬裡挑一，卓然氣質更是無人能及。可惜脾氣太冷太傲，整日繃著臉，對誰都瞧不上眼似的。

走進院裡去，煙波端著盤熱騰騰的烤番薯，正號召小丫環們來嘗。

印象裡，這座院落經常是冷僻的，丫環仆婦行事恭敬，卻都不敢越矩，灑掃天井而外，不敢擅動陳列，更不敢煙燻火燎地燒飯做羹湯。到了夏季裡，樹凋草枯，更覺蕭瑟。他偶爾返來睡一宿，除了周姑體貼體貼，旁人也多行事畏敬，反不如在書房裡安閒。

院外，傅煜滿鼻子都是飯菜香氣，卻隻能按捺，朝著北坡走。

“不必。”傅煜頓住腳步，冇再往屋裡走，轉而抬步出門。廚房裡熱火朝天，滿院都是飯菜的香氣，隻是廚房門口垂著簾子，不知裡頭有些甚麼。倒是那烤番薯……傅煜行軍在外，也曾以此物充饑，忍不住瞥了一眼。

傅煜上回嘗過她送來的吃食，便覺對勁猶未儘，這回剛好碰到，自是大快朵頤。

傅煜到底冇疇昔取來嘗，隻目不斜視地出了遠門。

許是被炭盆熏得熱，她睡夢裡將錦被蓋得隨便，暴露半邊肩膀也渾然不覺。寢衣的釦子不知是何時鬆開，暴露裡頭一抹春光，鎖骨秀致小巧，肌膚白如細瓷，目光微挪，便可看到寢衣起伏，滿藏酥軟。

傅煜遙遙瞥見，腳步不自發地緩了些。

這意義春草倒是聽懂了，不由一笑，“對啊，少夫人剛到這兒，得守著端方。等再熟些，若能有機遇去城外住幾日，就能大飽眼福！”

“在北邊的望雲樓散心呢。”周姑曉得這位無事不登三寶殿，摸索道：“叫人請返來嗎？”

枯枝掩映之間，院裡閣樓雕梁畫棟，朱欄碧瓦，夕陽餘暉金燦燦的鋪上去，於凋敝冬景中透出渙然朝氣。而配房角落的小廚房裡，青碧的孤煙嫋嫋騰起，雖晚風清冷，卻叫人想起屋裡騰騰火焰，無端生出暖意。

“那可就難了！”春草點頭晃腦，“也不想想將軍那脾氣。”

“甚麼？”春草冇聽明白。

攸桐便隨口聘請，“小廚房做了幾樣菜，疇昔嚐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