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故人[第1頁/共3頁]

楊瓊來到歸雁莊的時候，是一個陰冷乾澀的午後。這是三九寒冬最冷的時節，楊瓊穿戴一身烏黑的裘衣，走在皚皚白雪當中，身長玉立，凜然若仙，倒叫歸雁莊看門的幾個仆人看得癡了。

楊瓊嘲笑：“你戀慕我？”他盯著沈碧秋淺笑的臉，“我楊瓊走到本日，莫非不是拜中間所賜？”他哈哈大笑起來，“沈碧秋，曲意巴健壯在是委曲你了。楊小巧的脾氣能夠比我還壞，不知你可接受得起？”

不到一刻鐘的工夫，門內便傳來紛遝的腳步聲，隨之，硃紅色的大門敞開，兩班仆人恭敬整齊地候立擺佈，一名風騷俊雅的年青公子徐行走了出來。此人邊幅非常出眾，唇若塗脂，目若朗星，眼角眉梢俱透著和順含笑，如三月東風，舉手投足間，一派溫文爾雅，叫人看了賞心好看，不免生出靠近之意。他施施然來到楊瓊近前，恭然施了一禮，淺笑道：“子修，彆來無恙？”

楊瓊將懷中的一把摺扇遞給那人：“把這個交給沈碧秋，他天然明白。”

領頭的見他不像是普通人，早早便迎了上來，抱拳道：“這位豪傑請了。”

楊瓊卻冷冷看著他：“沈至公子，楊瓊不記得同你有這般熟稔，子修乃我表字，豈是隨隨便便甚麼人都能夠稱呼的？”

沈碧秋的臉上還是保持著儒雅的笑容，眸光中卻模糊透出陰冷。他溫言道：“宮主與自家師弟真是兄弟情深，叫人戀慕。”

楊瓊哂笑：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。莫非我還要感謝你同楊小巧一起聯手來構陷我麼？”

蕭北遊站起家，立在楊瓊身後，道：“叫師兄掛記了。阿北無恙。”

楊瓊停下腳步，淡淡道：“我找沈碧秋。”

楊瓊冷冷一哼，傲然道：“我們要走了，你若不平，儘管放馬過來，看你們能不能攔下我楊瓊的來路！”

楊瓊的手微微有些顫栗，神采卻更加地陰沉：“不必再說了，那些舊事我已經忘了。”

沈碧秋微微一歎：“多年未曾相見，沈某隻是想同宮主好好說說話罷了，宮主又何必咄咄逼人？”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楊瓊，“當年的事，不得已而為之。我覺得，唯有如此才氣保全你，即便你恨我，我也無怨無悔。”

楊瓊收了劍，退後了兩步，目光一瞬也未曾分開沈碧秋，沉聲問道，“阿北，在沈園這幾日，你可還好？”

楊瓊的臉上驀地間有了肝火，手中的長劍刹時出鞘，如電般向沈碧秋刺去。沈碧秋卻一動不動，隻是定定地和順地看著楊瓊，兩旁的奴婢均是大驚失容，但是冇有沈碧秋的號令，誰也不敢靠前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