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綢繆[第1頁/共4頁]

劉南圖的一箭正脫靶心，轉頭看著楊小巧：“你母上如何說？”

楊小巧卻脫口而出：“碧秋對我忠心耿耿，並且貳心機周到，是不成多得的人才。”

劉南圖道：“沈眉不成信，沈碧秋更不成信。沈眉原是歐陽長雄的親信，最後卻賣主求榮，他的兒子想必也不會是甚麼光亮磊落的人物。”

楊小巧道：“兒臣天然不會出麵。這幾年，沈碧秋已經將江南各派崩潰分化，兒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，用武林中人卻對於楊瓊，再好不過。”

“本來父君早已曉得了？”楊小巧的眼中閃過一絲戾色，“老匹夫就是多事！兒臣必然找機遇清算了他！”

劉南圖仰開端，彷彿在追思極遠的舊事：“自古嫦娥愛少年，向來美女愛豪傑。你母上固然是九五之尊，亦不能免俗。歐陽長雄當年破葉赫城，光複燕雲十六州，卻女真人於嘉峪關外，橫刀所向，皆為漢土，而他恰好又死得其所，在最風華正茂的年紀捐軀赴國難，馬革裹屍而還，自當名看重史。在你母上內心，歐陽長雄永久是當年橫戈鐵馬的少年豪傑，無人能及。”他低低地笑了，“隻是，光陰也經不起再三的猜忌。倘若歐陽長雄能活到明天，不知你母上是否還能對他密意如此？”

楊小巧道：“父君，兒臣確切有些想不明白。兒臣自受封岷王以來，已逾五年，為何母上遲遲不肯冊封兒臣為東宮？兒臣這幾年來，戰戰兢兢，如履薄冰，夙興夜寐，未曾有半晌的鬆弛。開三堂六府，幫手母上，事事經心，並無不對。楊瓊當年哪有兒臣的半分用心？為甚麼母上老是包庇楊瓊，卻未曾看到女兒的好處？”

楊小巧訝然道：“莫非母上真的要把楊瓊接回燕京？”她咬著下唇，恨聲道，“莫非母上真的要收回成命，冊封楊瓊為皇太子？父君！兒臣纔是母上嫡出的女兒，您纔是大清名正言順的皇君，自古立嫡不立庶，母上怎可如此偏疼！”

楊小巧來到康乾殿時，大院君劉南圖正在偏殿射箭。楊小巧曉得父親的愛好，便屏退了一乾宮人，親身捧著箭簍，恭恭敬敬站在劉南圖的身側。

楊小巧道：“莫非就連太後孃娘，都不能禁止母上的一意孤行？”

劉南圖道：“梁孟甫固然觸了皇上的逆鱗，但他的話皇上一定不愛聽。”

楊小巧道：“父君經驗得是。”

楊小巧道：“我朝自高宗以來，女帝又不止一人，母上本身也是以帝姬之尊即位，她能夠，我為何不成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