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4.不眠[第2頁/共4頁]
薛府管家不易發覺地皺了下眉,隨即對鄭端文賠笑道:“下人無狀,小的轉頭必然嚴加管束,大人包涵。”
嚴宵寒的手狠惡地一顫抖,繡球花刹時被揪禿了一塊,搖落一地白花。他耳朵裡充滿著本身的心跳聲,麵上勉強平靜隧道:“拿來我看。”
“您是說……”
這天夜裡,當嚴宵寒被這封家書攪得睡不著覺,展轉反側時,都城的另一頭,薛尚書府中,也有睡不著的人。
雁乃忠貞之鳥,畢生一侶,天涯共飛。
可那不是你一力攛掇陛下,讓他去西南火線的嗎?
薛升神采訝然,半晌後轉向那青年,還算客氣地問道:“下人失禮,公子勿怪。不知深夜來訪,所為何事?”
鄭端文堂堂禮部尚書,被當作家奴呼來喝去,當下就惱了。但是他剛上前一步,正欲開口斥責那青年,目光落在他周身服飾上,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,問道:“你是何人?找薛大人有何事?”
鄭端文生生從他不緊不慢的話入耳出了一股殺機,不由得背後一寒:“雲平兄,你的意義是……傅深與段歸鴻勾搭,意欲謀反?這但是要掉腦袋的大罪!他何至於此?”
薛升心中冷冷一哂,收起百轉千回的心機,不急著答覆,反而問道:“方德是如何應對的?”
薛升舉手撫須,意味深長隧道:“方德還記得那年韃柘來使到金陵,要與我朝媾和的事?當時嚴宵寒與傅深同在火線,發還的奏摺上就隻要六個字,‘寧戰死,不媾和’。如何現在麵對戔戔一個郡王,反倒畏首畏尾起來了?”
紙上畫的是……一對大雁。
傅深好歹是個世家公子,書畫就算不能傳世,總得讓人看出畫的是甚麼,這能貼出去辟邪的一大團黑算如何回事!
“皇上看完軍報,那神采的確冇法看了,手氣得直顫抖,問我‘朕三番五次派人到西南,他稱病不肯相見,如何傅深一到,便上趕著來陳情?他有甚麼不白之冤是朕不能措置的,非獲得傅深麵前才氣申張?’”
為甚麼隻要一張紙?當年那“吾妻安否”四個字還重重地烙在貳內心,這一次萬水千山以外,他又會寫甚麼?
“鴻雁”究竟意味著甚麼,那是隻要他們兩小我才氣心領神會的默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