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4.不眠[第1頁/共4頁]

信封很薄，封口嚴實，內裡隻要一張薄透的紙箋，嚴宵寒往外抽時都怕本技藝勁太大把紙給撕了。

隆冬將過, 溽暑漸消, 為預備長治帝玄月下江南，嚴宵寒被指派先行趕赴金陵，安排行宮防衛等一做事件。

此時那青年俄然朝鄭端文看來，毫不客氣地問：“你從內裡出來，可認得薛升？本公子要見他，你速速出來通報。彆廢話，遲誤了大事，轉頭可彆怪我冇提示過你。”

鄭端文堂堂禮部尚書，被當作家奴呼來喝去，當下就惱了。但是他剛上前一步，正欲開口斥責那青年，目光落在他周身服飾上，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，問道：“你是何人？找薛大人有何事？”

當然，傅深不會千裡迢迢地消遣他，但能畫成這個模樣，他也是真的極力了。

等翻開那疊了兩折的信紙，嚴宵寒保持著舉信的姿式，整小我完整僵住了。

傅深好歹是個世家公子，書畫就算不能傳世，總得讓人看出畫的是甚麼，這能貼出去辟邪的一大團黑算如何回事！

可那不是你一力攛掇陛下，讓他去西南火線的嗎？

黑的是背，白的是肚皮，前麵伸出來的是嘴，前麵翹起來的是爪子，上麵旁逸斜出的幾筆是……翅膀？

傅深遠征西南已有三個多月，嚴宵寒倒是不擔憂他的安危, 隻是感覺想得慌。分離冗長, 相思煎熬, 在金陵時已嘗夠的滋味, 現在又要轉頭重新嘗過，也就是他耐煩好, 明智尚存, 不然還管甚麼長治帝, 早下撂挑子千裡尋夫去了。

薛升心中冷冷一哂，收起百轉千回的心機，不急著答覆，反而問道：“方德是如何應對的？”

“您是說……”

“本日下午，信使從西南帶來軍報，雄師已在城外駐紮一月不足，兩邊卻未曾比武摸索，靖國公在軍報中寫，段歸鴻多次派使者到駐地求見主帥，他過些日子要與西平郡王麵談勸降。”

薛升神采訝然，半晌後轉向那青年，還算客氣地問道：“下人失禮，公子勿怪。不知深夜來訪，所為何事？”

薛升是最早同意長治帝征討西南的人，是以每當趕上西南軍情，長治帝都會叫他入宮籌議。但是眼下他身上沾了泥點子，竟錯失時緣，叫鄭端文在皇上麵前露了臉――聽起來長治帝竟還非常信重他。

管家一頭霧水，但是拗不過他，隻得出來回報薛升，冇過量久鄭端文將那青年領出去，附在薛升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。

那也不對，甚麼玩意有四隻翅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