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.對談[第2頁/共4頁]

傅深俄然之間認識到，這場鬨劇裡最大的醜角，實在是他本身。

兩人隻來得及溫存幾句，那邊小寺人便返來複命。嚴宵寒目送他二人身影消逝在宮門外，臉上的笑意垂垂冷了，他換上一副鐵石心腸，回身回到北獄時，又成了阿誰心狠手辣的欽察使大人。

傅深：“嗯。皇後懷的並非龍種，皇上早就不再踏足坤寧宮，當時殿上的景象，他一看就明白了，要不也不會怒急攻心，直接氣暈疇昔。”

“明天先到這裡，讓我再想想，”嚴宵寒沉吟，“我總感覺他身上另有古怪，不像是衝著楊家的……清虛觀在京中傳承幾十年，也算香火鼎盛了，他一個削髮人，不好好當他的世外高人，摻雜進朝堂來乾甚麼？”

嚴宵寒心道再這麼下去，飛龍衛就要變成下一個金吾衛了。他正想著，唐過從刑室裡走出來，一臉淡然地洗手。他仔細心細地把慘白瘦長的十根手指一一洗淨，抬眼對嚴宵寒道：“人已去了半條命，明日他若再不開口，我也冇體例了。”

嚴宵寒緊繃的行動鬆了下來，走到桌邊點上燈：“如何還冇睡？”

他就著不甚敞亮的燭火轉頭望去，隻見傅深穿戴薄弱中衣靠坐在床頭，被子隻蓋著腿，正因突如其來的亮光而微微眯起眼，肥胖的側影有種奇特的脆弱頹廢之感。

咦？！

嚴宵寒又道：“我看你剛在宮宴上也冇吃好, 歸去再吃點東西, 彆餓著，彆忘了吃藥。”

三月春夜仍然很冷，被子裡一片冰冷，嚴宵寒摸了一下，乾脆把他抱了過來，抖開被子擋住兩人身材。傅深像個找到了窩的野貓，被數落了也不還嘴，腦袋一歪，枕在了嚴宵寒的肩頭上。

不過經此一役，太子身上的恩寵，怕是要完整式微了。

飛龍衛這邊停頓卻不順利，清虛觀被抄了個底朝天，常日與純陽道長有來往的人家被一一盤問，但毒'藥的來源、行刺的動機還是一團迷霧。純陽道長則像個嚴絲合縫的蚌殼，威脅利誘酷刑鞭撻輪番上陣，竟然硬是冇往外吐一個字。

真是媚眼做給瞎子看。嚴宵寒啼笑皆非, 心說平時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, 這寶貝侯爺還不承情, 下回就應當讓他三天下不了床, 他才氣體味到老媽子的寶貴, 學會滿足。

“好罷，我重說。皇後在萬壽宴上小產，是我的人早就設想好的。”傅深道，“她常日的飲食裡有一味藥，伶仃服用無妨，但與酒相和有涼血化淤之效。皇後懷胎三月，胎像正不穩，在壽宴上喝了幾杯酒，立即就小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