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.對談[第1頁/共4頁]

“明天先到這裡，讓我再想想，”嚴宵寒沉吟，“我總感覺他身上另有古怪，不像是衝著楊家的……清虛觀在京中傳承幾十年，也算香火鼎盛了，他一個削髮人，不好好當他的世外高人，摻雜進朝堂來乾甚麼？”

嚴宵寒聲音發澀：“你……”

三月春夜仍然很冷，被子裡一片冰冷，嚴宵寒摸了一下，乾脆把他抱了過來，抖開被子擋住兩人身材。傅深像個找到了窩的野貓，被數落了也不還嘴，腦袋一歪，枕在了嚴宵寒的肩頭上。

傅深緊緊地閉著嘴，他感覺本身需求一個缺口來傾訴，可他太久冇有跟人訴過苦，已忘了要如何開口。心頭縱有千言萬語，卻不知該從何提及。

唐過隻會剝皮，不會分解，茫然地聽完他的疑問，報以一樣迷惑的眼神。

他曾在大雨滂湃裡肝膽俱裂，曾許下過“來日必還”的誓詞。

嚴宵寒急著歸去措置案子, 隻能送傅深到東勝門。他讓小寺人出去叫嚴府家人到宮門處等待, 趁著四下無人, 躬身抱了抱他, 叮嚀道：“這案子不曉得要審到何時去，早晨不消等我, 你早點睡。”

公然，傅深在屋裡冷冷隧道：“我給你們臉了是吧？”

對於一個風俗了揹負任務的成年男人來講，辨白是一件比剖開胸膛還困難的事情。

大庭廣眾，眾目睽睽，皇後給皇上戴了一頂綠帽子，恰好元泰帝還要為了顏麵忍氣吞聲，捏著鼻子認下這個野種，乃至怒極暈厥。這滋味比起當日賜婚之辱來又如何？

他就著不甚敞亮的燭火轉頭望去，隻見傅深穿戴薄弱中衣靠坐在床頭，被子隻蓋著腿，正因突如其來的亮光而微微眯起眼，肥胖的側影有種奇特的脆弱頹廢之感。

嚴宵寒：“……算了，歸去歇著去吧，明天再審。”

嚴宵寒又道：“我看你剛在宮宴上也冇吃好, 歸去再吃點東西, 彆餓著，彆忘了吃藥。”

“當時我想，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。”

嚴宵寒冇有答覆他的題目，脫了鞋上床，第一件事是拉起被子把他裹嚴實了：“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參禪，披件衣服能累死您白叟家嗎？”

自古豪傑難過美人關，不過如是。

很久，傅深低聲問：“皇後如何樣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嚴宵寒也不催他，順手彈滅了燈，暗中成了最好的藏匿之所，讓他漸漸卸下心防。

傅深揉了揉被打疼的胳膊，暗自嫌棄他一驚一乍，可心頭沉重的陰翳卻因嚴宵寒的反應，奇特地散去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