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.過往[第3頁/共4頁]
傅深對他冇有好臉,硬邦邦地反問:“不然呢?眼睜睜地看著彆人把他打死?”
“叫我來乾甚麼?”
“寺人又如何?最不該救的是那些恩將仇報不擇手腕狼心狗肺之徒,死了該死。”
如果傅深遇不到采月,嚴宵寒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奉告他這件事的本相。他會永久擺出一副“唯利是圖”“不擇手腕”的麵孔,從不解釋,從不辯論,從不要人瞭解。他的出身就是他的原罪,有些人天生就該在泥裡掙紮浮沉。
馬球一貫鹵莽,衝撞受傷都是常事。那外邦人用心挑釁,竟然還不斷手,下一桿直朝著傅深的臉揮了過來。
隻是還冇等那根球棍遞到傅深麵前,餘光中有個甚麼東西打著旋兒飛過來,砰地砸在那外邦球員的太陽穴上,力道之大,竟活生生地將一個八尺男人從頓時砸進了地裡。
這是當年那樁牽涉了藩王、守將、文臣,震驚朝野的大案,給世人留下的最深切的印象。
韓元同問斬,安王撤藩,金雲峰他殺,金家高低,男女老幼十幾口人,無一倖免。
傅深聽懂了他言外之意,因而更來氣了,順手扯過一旁的繃帶,灑藥包紮一氣嗬成,三下五除二將他右手包成個粽子,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話,回身走了。
但是事到現在,他還敢開闊地說,在貳心中,冇有比“利”更高的東西了嗎?
一壺烈酒,燒的貳心口微微發燙。
是因為他。
可惜傅深當時在氣頭上,嚴宵寒不管做甚麼在他眼裡都是“處心積慮”。兩人自而後形同陌路,直至元泰十八年冬,外使來朝,宮中停止了一場馬球會,元泰帝令禁軍了局,與勳貴後輩共組一支馬球隊,迎戰外邦馬球妙手。
他仍然冇有好臉,眼裡卻不再儘是不信賴。當然,也能夠是壓在他身上的國恨家仇太多,傅深已經冇力量計算疇昔那點連雞毛蒜皮都算不上的小事了。
更冇人曉得,那兩個必死無疑的人,竟然隱姓埋名地餬口在一座邊疆小鎮裡,七年以後,還能再度與當年的拯救仇人相遇。
那一下必將用了極大的力量,還要假裝失手,敵手腕的承擔不成謂不重。傅深留意察看,下半場時,嚴宵寒公然換成了左手持杆,握馬韁的右手彷彿不太敢用力。
這一出金蟬脫殼是誰的手筆,已經不消再猜了。嚴宵寒把人抓歸去後,或許還冇來得及上報,金雲峰就已在獄中他殺身亡。人都死了,蓋棺定論,采月和那小兒便無關緊急,是死是活冇甚麼所謂了。依飛龍衛斬草除根的行事體例,八成是一杯毒酒了事。他便藉此機遇以迷藥替代□□,將二人假作屍身運出城外,放他們逃出世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