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.決裂[第1頁/共4頁]

傅廷信精疲力竭地閉上眼，喉間哽咽終究難以自抑，一注熱淚滾滾而落――

實際中冇問出的話，終究被他在夢中問了出來。傅深在崖邊來回踱步，喘著粗氣，俄然崩潰大吼：“你就是在騙我！前次騙完了此次還要騙！你跳啊，你有種就跳下去！”

既然曉得錯了，該放下時，就要放下。

窗外天氣已黑，他竟不知不覺睡過了一個下午。傅廷信正站在他床邊，神采稍顯蕉萃，見他醒了，體貼腸問：“如何不脫衣服就睡，剛纔做惡夢了吧？”

“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，好一個守株待兔，以逸待勞！嚴大人處心積慮，戔戔一個禁軍中郎將，真是委曲你了。”

不曉得是冇哭出來，還是被風吹乾了。

他說完這話，回過甚朝巷外走去。

嚴宵寒負手而立，麵上不顯喜怒，淡淡隧道：“對不住。”

“傷了你的心，是我之過。但本日之事，倘若重來一次，我還是會挑選這麼做。”

傅深俄然發了狠，驀地回身，將手中淩霄花玉佩狠狠朝地上砸去。

事已至此，他們已經冇甚麼好說了，破鏡難圓，覆水難收。叛變、欺瞞都以最直白的姿勢擺上了檯麵，心虛也好，報歉也好，乃至理直氣壯也好，究竟已灰塵落定，態度竄改不了甚麼。

大起大落、大悲大喜最傷神，傅深不知如何，迷含混糊地睡著了。夢裡他又回到了寶岩山的斷崖上，此次冇有野豬，隻要一個殺千刀的嚴宵寒單手吊在絕壁上，腳下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。

天意如刀。像是嫌之前那一刀紮的還不敷深、不敷痛。

你為甚麼要……騙我？

夢裡的嚴宵酷寒淡如冰，死活不肯出聲求救，傅深又急又氣，卻顧忌著甚麼，冇有伸手去拉他。

傅深說：“我掉了一塊玉佩，路上才發明，以是返來找。”

等他終究精疲力竭地停下來時，傅深抬手摸了摸眼角，發覺竟是枯燥的。

傅深咬牙道：“明天用心提示我朝廷嚴查逃犯，本日派人尾隨我，尋到這裡，待我走後，再將人一網打儘。如此一來，你神不知鬼不覺地抓到了犯人。而我被矇在鼓裏，不管如何也思疑不到你頭上。

他說：“我曾經跟你說過，你我二人的身份，一個在天上，一個在地下，是雲泥之彆。”

一時意氣上頭，他感覺本身應當提刀衝回城裡宰了嚴宵寒；一時降落低沉，他隻想找個僻靜處所痛飲千盅，記念至心餵了狗。可這些動機在他腦海中浮光掠影，轉眼即逝，當他終究停下來的那一刻，傅深卻甚麼也不想乾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