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.檀弓[第1頁/共5頁]

管他是飛龍衛還是禁軍，歸正傅深認了這個朋友。至於國公府的門庭，玷辱就玷辱了吧。

他稍放心境，掩上盒蓋，又去看另一個大箱子。這回開了蓋倒是不想哭了，變成了哭笑不得――內裡竟然裝了滿滿一箱乾蘑菇，以及鬆子、榛子、板栗等各色乾果。

當日在寶岩山中，嚴宵寒一刀劈斷了傅深的弓，厥後兩人又是墜崖又是跋涉，磨難與共，他便把這事給忘了，也冇籌算找他補償。誰成想嚴宵寒卻還一向記在心中，尋著機遇要補給他。

他固然怕女兒家擔驚受怕，冇有明說朝中局勢，但采月自知主家已是在災害逃，將來恐怕也難有昭雪之日，含淚朝他們拜了一拜，涕零道：“二位公子活命之恩，采月冇齒難忘。大恩大德，此生無覺得報，隻能吃齋唸佛，日日為公子祈福。來世願當牛做馬，甘為公子奔走。”

臨走前，他特地繞回那片野蘭坡前看了一眼，遲疑好久，終究冇捨得動手摺一枝花，臨風歎了一聲，回身策馬拜彆。

易思明：“……真行，不愧是捨命救下來的人，連我都說不得了。行了，走吧走吧，郎中已經在內裡等半天了，去看看傷。”

“早好了，都是小傷，不礙事。”傅深與他相對而坐，喝了口嚴宵寒親手斟的茶，“嚴兄本日如何如此好興趣，有甚麼喪事麼？”

車伕言簡意賅隧道：“北軍嚴。”

“謝就免了吧，”嚴宵寒哼笑，“你們能把狐狸尾巴藏好，我就千恩萬謝了。”

還真是甚麼都記得，恩典記得，傻話也記得。

一大一小鬨了一會兒，老婦人纔將小兒抱開。易思明不肯在這裡多待，順勢提出告彆。傅深給他們留了些銀子，言明不必送，兩人儘量不惹人諦視，如來時普通低調地出門回城。

經此一事，世人也冇了打獵的心機，在山莊裡住了一晚就相約解纜回京。那女子和嬰兒則由易思明帶走安排。傅深多住了兩天，待背上的傷收口結痂，才本身騎著馬搖搖擺晃地下山。

傅深心頭又酸又軟，喉嚨像被堵住了。他伸手悄悄摩挲著檀弓光滑可鑒的大要，在尾部摸到了幾個鏨刻上去的篆體字，恰是這張弓的名字。

他一躍而起，倉促進裡間換衣梳頭、束裝出門，麵上雖決計繃著，但仍不掩雀躍之意。下人跟在前麵一起小跑，暗自迷惑道：“奇了怪了，是誰這麼大的本領，一封帖子竟把他勾得魂都飛了？”

傅深神采一凜，心虛道：“多謝嚴兄提點。”

兩人一起縱馬奔馳，到那戶人家時婢女采月正幫著老婦人做繡活，見仇人來了，忙起家相讓，端茶倒水格外殷勤。傅深四下環顧，見她餬口無憂，嬰兒也有人顧問，略放下心來，又含蓄地叮嚀她剋日少在外走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