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新婦[第1頁/共3頁]

“噢！你們喜好新名字嗎？”葉清潭含笑著探指撥著水盆裡的花瓣。

一個陌生的處所，一群陌生的人，應當比檀香寺的尼姑們好相處吧！尼姑雖不睬塵凡情事，卻也有諸事紛爭的時候。她這個長年不出一分香油錢的女居士，除了主持徒弟寬待她，其他的尼姑隻會看她礙眼。她求她們行腳顛末江都時幫她帶信去，每次都說冇找到那小我。

哎！為誰消得人蕉萃，香肌瘦儘寬金縷……葉清潭在床上翻覆了幾次終究睡著了。床很厚很軟，另有一股淡淡的陽光味道，她睡得很沉，很香。晨光灑進房裡時，她還沉在酣夢裡。

“……真是不懂端方，還真覺得本身是大少奶奶了，一個院子住著，是給大少爺臉麵，這會子都不起床給大少爺和大少奶存候……”

半夏順著她的目光道：“我們方府前後三進，東西兩個大院，前院是正堂、書苑和賞春園。後院便是內宅。一共是東西四個園子，東邊是二爺的怡蓮苑和老太君住的怡景苑，西邊就是我們的舒園和大爺、大夫人住的瀲灩園。再前麵就是攬月塘和一片杏花林了。”

銀雪步子緩慢，轉眼就消逝在四扇牡丹屏風後。

他已經不認得她了，或者他不想認得她，她成了他眼裡嫌棄的渣滓。她失魂落魄地走下山，望著山腳那潭淨水裡映著她容顏已逝的臉，她一恍忽間跳了下去……

夜已經深了，她端著銅盆不知要去那裡打水淨臉，隻好又返回屋裡，扯過汗巾在臉上抹了抹，妝鏡裡的人頓時像個花臉貓。她對鏡傻笑，算了，不洗也罷。重生的高興袒護了麵前的不快。

“有甚麼事嗎？”葉清潭終究看到了杜若的模樣，五官慎重，身量略微細弱了些。

哎呀！她暗叫不好，這個模樣剛纔被他瞥見，真是羞死人了！她對他的模樣並不討厭，另有種淡淡的期許。

杜若和半夏會心腸笑了。

葉清潭淡然一笑，徐行往屏風後走去。

終究坐到了妝鏡前，葉清潭愣住了，鏡裡的人是她嗎？

“她這是搶火呢？哪有這麼領人進門的！”半夏小聲嘀咕。杜若拍了拍她的腦袋。

“不早了，這時候早該去給老太君存候了，可惜我們家奶奶病著，不能儘這份孝心。”銀雪掃了葉清潭一眼，微曲一下膝，“給大少奶奶存候，請這邊走。”

“我爹是個教書先生，我自小便簡素慣了，驀地穿得素淨就會手足無措，一會晤了姨奶奶出醜該如何辦，不得害你們兩個跟著我被人笑話呀！”葉清潭望著鏡子輕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