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[第2頁/共4頁]

他在她耳邊輕笑，嗓音卻被凍住似的森寒：“很多時候，看到你這無動於衷的模樣，都想一把掐死你算了。你說得冇錯，我喜好你喜好到這個境地，是不是怪噁心的？世上冇有無緣無端的愛恨，或許你說的纔是對的，是血緣將我們綁到一起，讓我自苦又自拔不能，你看到我如許，是不是挺高興的？”

兩今後，從卿家帶過來的侍女畫未將這事完完整整稟報給卿酒酒時，她正閒閒坐在水塘的涼亭裡餵魚，聞言淡淡昂首：“曉得那幕仲與珊蜜斯這事的人，嘴巴不牢的，你曉得該如何措置了？”

這冰雕似的白衣女子為著複仇而來。他們爭奪的那些權力是建立在公儀家的勺累世基業之上，但倘若公儀家毀了，該當如何，當時的他們約莫並冇有如此深想過。

這一夜，公儀斐未回本家，大行喪禮的分炊也不見人影。月色幽涼，卿酒酒在城裡最大的青樓找到他。前院浮聲切切，唱儘人間繁華，後院蓮葉田田，茶靡一塘荷香。獨門獨院的花魁居前，小丫環攔住她的來路：“公儀公子和我們家蜜斯已歇下了，女人即便有甚麼事，也請明日再來罷。”

她當他是弟弟，他卻從未叫她一聲姐姐，仿若她真是他的老婆，要讓他珍惜奉迎，看在眼裡，籠在手上，放在心間。

她臉上不動聲色，身後的畫未抿著笑上前：“煩請女人通報一聲，就說公儀夫人已等在門外，徹夜不管如何必見上一麵。”

她連看她一眼都懶得，抬步跨進院門，白衣女子愣了愣，就要跟上去相攔，被一旁的畫未擋住。院中一聲輕笑，垂花門前，那對主仆口中已然睡下的公儀斐立在一棵高大桐樹下，從梧桐擋住的半幅暗影下走出，像是滿腹迷惑：“你來做甚麼？”

被喚作笙笙的白衣女子眼角浮起一抹冷酷笑意，正欲上前，再次被畫未擋住。

君瑋曾經以一個小說家的態度諄諄教誨我，以為風雅之處必當產生甚麼風雅之事，不然就對不起設想師。這真是童言無忌一語成讖。我不知那些事是否風雅，看似隻是平常幸運，卻珍稀得就像是虛幻境境。

“你不是正但願我如此麼？”

她揮手將一把魚食儘數拋下，苗條手指撫上一旁的亭柱，輕飄飄道：“世有能人，能挽狂瀾於既倒，扶大廈之將傾。可如果這大廈已被白蟻從內裡一點一點駐空，你說，另有誰能禁止他轟然傾圮的宿命？”

他漸漸放開她，烏黑天幕裡掛了輪皎皎的孤月，他看著她，點頭笑道：“你說得冇錯，我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