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8.第68章[第1頁/共4頁]
想了想,又回過身去,蔥白的柔滑手指攀在浴桶邊沿,“要不,請許婆婆去瞧瞧?”
醒來時燈燭未熄, 兵法閒翻。
“嗯,看著怪不幸的,關乎性命,總不能坐視不管。”
這屋子平常堆放雜物,甚少有人踏足,幸虧裡頭還算整齊,空位上支了個簡樸的板床,擺著熱水藥膏。男人的衣服都破壞淋濕,仆婦便先拿幾件舊衣裳裹著。
隻不過,他這經曆也實在慘痛了些。
但是那些影象湧入腦海,卷著數年光陰的起伏跌宕,不是夢境的蕪雜混亂,而是清楚清楚, 每件事都有跡可循——
下認識伸手摸向枕邊,鞘身烏沉的寶劍冷硬如舊。
——是個受傷的男人。
叮嚀完了,不敢再看那渾身血跡,倉促回住處。
……
那暴雨來勢洶洶,去得也挺快,等玉嬛將頭髮擦得半乾時,內裡又是烏雲漸散。
雖說宦海沉浮是常有的事,但剛調入都城就貶回原處,還降了官職,畢竟欠都雅。
這讓他想起先前翻過的枕中記故事,講盧生做了場享儘繁華繁華的夢,醒來時卻仍在客店,黃粱未熟。
隻是放側重傷將死的性命不管,內心終歸不結壯。
玉嬛不好出來,在門外站了一炷香的工夫,等裡頭敷了藥再出來。
現在已二十,原籌算回京謀個官職,文韜武略,正可發揮拳腳,連家書都寫好了。
謝鴻雖出自世家,倒是孤身在魏州,若梁家能給顏麵,今後處境便會好些。
恰是初夏時節,綠槐高柳咽新蟬,薰風和暖。
而他的身邊雨水沖刷流彙,彷彿有赤色堆積,格外惹眼。
劇跳不止的心在觸到劍柄時稍稍停歇,他屈腿坐著, 眉頭舒展。
謝家是淮南大族,朝堂上也能占一席之地,父親謝鴻先前在魏州長史的任上待了兩年,年前剛調進吏部升任侍郎,便多是借家屬之力。可惜太子和永王鬥得短長,父親不知如何觸了東宮的黴頭,冇兩月就貶回魏州,連降數級。
設了防盜, 比例一半哈~^^
玉嬛嚇了一跳,遊移了下,還是壯著膽量疇昔。
……
梁靖神采冰寒,順手點了燈燭將家書燒成細灰,而後告彆世人,悄無聲氣地趕往魏州。
腦海裡昏沉而混亂, 很多事排山倒海般壓過來, 梁靖有些痛苦地抬手,揉了揉眉心。
陽光從雲隙間漏出來,照得葉下水珠晶瑩。剛纔不知躲去那裡的小白貓奶聲叫喊著走在簷頭,腳下青瓦打滑,差點跌下來,從速竄到屋前的海棠樹上,惶恐叫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