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第1章[第3頁/共6頁]

那是玉嬛滿月時，祖父的好友梁侯爺為她和孫兒梁靖訂婚的信物。她以外室女的身份藏在孃舅身邊，梁家一向覺得她已死了。直到兩年前機遇偶合，她碰到那位名叫梁靖的健勇小將，他也許是得知了她的身份，認出這玉扣，便尋機讓她分開宮廷，隨他遠走。

他夾在中間，一邊是至好老友的太子，另一邊則是血脈牽繫的家屬。

是她癡心妄圖了。

李湛握著她柔嫩手臂，不捨得罷休，連聲音都變得和順。

哪怕不能進宮，留在潛邸當差，也能有享不儘的繁華。

冇了和暖春光，屋裡有點涼。

天翻地覆，萬念俱灰。

都城三月，春深日暖。

他當然熟諳這玉扣，記得謝家玉嬛。

窗外有合歡花團團簇簇，她的聲音藏著歉然，傲視之間嬌美委宛。隻可惜在永王府浸得太深，不知是掛念那份尊榮還是掛念永王，執意要留在宮內裡，終究香消玉殞，令人扼腕。

度量越收越緊，呼吸垂垂短促，在他的手探向她衣衿時，頸邊驀地傳來一絲涼意。

梁靖看著都城的滿目綺羅、奢糜浪費，在拿到那枚安然扣時，更是五味雜陳。

“你就如許……不肯意跟著我？”

玉嬛眼圈酸澀得發漲，拗不過他的力量，拿著金簪的手在微微顫抖。

他實在早就曉得冤案的隱情吧？卻還瞞著她，讓她懷著有望的期盼，做好笑的棋子。

“朕會做，但不是現在。”

玉嬛點頭，端倪微抬，眼底模糊期盼，“還請皇上能如當初承諾的那樣，為韓家昭雪冤案。”

李湛撚著金簪在指尖打個旋，插回玉嬛發間，在她臉頰摩挲，也冇有被違逆衝犯的慍怒，“冤案昭雪，父皇做不到，朕更不成能做到。但是玉嬛，除了此事，其他的承諾滿是至心。宮裡最好的住處會留給你，想通厥後找朕。”

李湛卻搖了點頭，“朕是問另一件事。”

等候跌為絕望，玉嬛笑容微斂，垂眸道：“等祖父冤情昭雪，任憑皇上安排。”

隻是唇角抿著，冇了平常爛漫動聽的笑意。

屋內陳列典麗貴重，卻空蕩得讓民氣慌，舉目四顧，淒然一人。

以後，她碰到了永王李湛，在她落魄而走投無路時，帶著她回到都城，承諾幫她昭雪。

比起朝堂權位，她的期盼與對峙，微乎其微。

——昭雪永無能夠。

“你——”李湛眼底掠過不悅，低聲道：“如何還是如此固執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