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.第 17 章[第2頁/共4頁]

魏州城稀有處監獄，關押秦驍的是看管最周到的那座。

暗沉冰冷的角落，秦驍雙拳緊握，手背青筋暴起，死死盯著藏在袖中的荷包。

梁靖站在簷下，抬眼時彷彿就能看到她跨進小院，盈盈站在滿架紫藤下。

實在是早有預感的，他跟謝家無親無端，傷勢病癒，天然會分開。

而一旦他開口，那輕飄飄的一句話一定能幫永王扳倒太子，他妻女的性命卻再也冇了。

現在，她正坐在窗邊，就著乳白細瓷瓶裡晚開的芍藥，漸漸地謄抄碑文。

進退維穀、身陷絕境，當天早晨，秦驍便給牢頭遞話，請來了陳九。

寫完後，還慎重其事地撫平，拿鎮紙壓在書案上。

兩今後永王會審，梁元輔和隨行的刑部官員坐在身側，審了小半個時候，秦驍卻愣是死咬著不肯說，既不供出真正主使，也不往東宮潑半點臟水。

如何會不認得？即便深夜獄中光芒暗沉，秦驍也一眼認出了那東西，伸手搶過來湊在跟前，上頭繡工斑紋無不眼熟，乃至那模糊的暗香都熟諳至極。他出身不高，能爬到現在這位子，還是仰賴老婆的幫襯，伉儷倆膝下隻要一女，掌上明珠般心疼。

這態度全然出乎永王料想，會審後，當即親赴監獄。

還算熟諳的名字落入耳中，玉嬛瞧著馮氏的神采，有點不測。

玉嬛內心感喟了聲，將那紙條拿歸去夾在書裡，偶爾去後園閒逛，瞧見那空蕩的客院，也隻剩自哂的笑。回到東跨院，日子還是流淌，雖說刺殺案懸而未決，少了被惡人盯著的提心吊膽，便能舒暢很多。

對方明顯是探查清楚了統統。

“秦將軍。”他的聲音壓得極低，將那荷包晃了晃，“認得嗎？”

正入迷呢，窗外一陣腳步聲輕響，旋即傳來馮氏的聲音——

現在客院空著，她想聽故事都冇人講了。

這動靜令秦驍震驚，那脫口而出的“李湛”更是令貳心神巨震。

玉嬛自幼被他熏陶，閒來無事，便會幫著謄抄辨認，也能幫很多的忙。

“在內裡謄碑文呢。”孫姑應著，請馮氏入內。

前後不到一炷香的工夫，四周又重歸沉寂，秦驍坐回冷硬的床板，手裡死死攥著荷包。

端五那日的刺殺案雖由永王親身過問，但賣力看管監獄的還是本來那波人，因梁家對永王府忠心耿耿，永王也冇在內裡安排眼線。

透過冷鐵柵欄，內裡的獄卒站姿筆挺，投了狹長的影子。差異於長年看管監獄後懶惰世故的獄卒，此人站姿如同出鞘的利劍，麵龐表麵雖暗淡恍惚，眼底的精光卻難以掩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