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四一章 歸京[第2頁/共4頁]

“老祖宗既有話要交代，倒是把阿笨先送歸去的好，他現在可學會傳話了。”

靖北王妃穿戴件黑大氅，大氅帽子裹著臉，跟著羽箭，影子般轉進垂花門，進了屋，羽箭掀起東廂門口的簾子，靖北王妃看著衰老木然的端坐著的女兒，嘴唇顫栗著，半晌才勉強抬起手揮了揮，進了屋，羽箭放下簾子，輕手重腳的退出屋，悄悄的守在了門口。

兩人笑了一陣子，李小暖往老太妃身邊挪了挪，低低的說道：

三月中，誠王妃帶著誠王和隴州知州趙遠明的屍首，在幾百名程恪派出的兵丁的保護下，從北門悄悄進了都城。

“父親去打碎人去了，父親也想阿笨啊，父親明天還給我們阿笨寫信呢，小阿笨如果想父親了，我們就給父親寫封信好不好？”

誠王妃放下車簾，垂著頭寂靜了半晌，轉頭看著偎在本身身邊，瘦的眼睛都大了起來的周婉若，低聲說道：

程絮儀忙笑著跟阿笨認著錯，

說著，折著宣紙，阿笨伸動手，鎮靜的幫李小暖胡亂按著，兩人摺好，李小暖將‘信’遞給蟬翼叮嚀道：

蟬翼失聲笑起來，

沿著北門往兩邊，施粥的棚子隔幾步一個，直襬出一兩裡路，饑餓的人群有了口吃食，心也稍稍安寧了下來，尋著背風朝陽的處所，搭起窩棚，隻等著朝廷的雄師傳回捷報，就轉回故鄉去。

阿笨抓著筆，極其當真的在紙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圈，畫到一半，筆軟軟的亂劃開去，翹了隻尾巴出來，阿笨賞識了下，接著東一筆西一筆，畫得紙上橫七豎八的一片烏糟，直到筆上蘸的墨用儘，纔回身將筆遞給李小暖，長長的舒了口氣，

“過來坐這裡。”

李小暖表示著白嬤嬤，白嬤嬤帶著屋裡垂手侍立著的丫頭婆子們悄悄退了出去，李小暖側身坐到老太妃身邊，緩緩給她捶著腿，看著老太妃，等她開口說話。老太妃重重歎了口氣，

趙遠明的屍首由禮部送至已經白茫茫一片、哭聲震天的趙府，收殮入棺，擺起了靈堂，李小暖陪著老太妃，當天下午就到趙家哭祭了，各家緊跟厥後，雖已傍晚，趙府門前倒是車馬如流，燈火透明。

李小暖低聲接道：

“阿笨這信畫得真好，父親看了必定歡暢，我們讓人給父親送去好不好？”

老太妃臉上帶著絲倦意，換了衣服，抱著阿笨高興的談笑了一會兒，轉頭看著王妃叮嚀道：

“不不壞！”

“我就說，小恪能娶了你，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