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四一章 歸京[第1頁/共4頁]

趙遠明的屍首由禮部送至已經白茫茫一片、哭聲震天的趙府，收殮入棺，擺起了靈堂，李小暖陪著老太妃，當天下午就到趙家哭祭了，各家緊跟厥後，雖已傍晚，趙府門前倒是車馬如流，燈火透明。

程絮儀忙笑著跟阿笨認著錯，

誠王妃頭抵著車窗框，沉默看著內裡，離車子不遠處，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，光著腳，捧著隻缺了個大口兒的陶碗，緩慢的跑過來，跪撲在地上一堆破絮中臥著的老婆子麵前，滿臉笑容的將碗送到婆子麵前，婆子支起家子，從身邊又拖個肥胖的看不出男女的孩子，托著碗送到孩子麵前，用手指往孩子嘴裡塞著已經涼了的粥飯。

誠王府大門緊閉，隻留了一個偏門供下人出入，寂然的正殿內，架了具黑漆漆的棺木，卻連支白燭也冇有撲滅。

“好。”

老太妃直起上身，伸手拍著李小暖，感慨道：

蟬翼倉猝回身表示著奶孃，李小暖擺了擺手，抱著阿笨，親了親，

誠王妃抬手撫著周婉若肥胖青黃的臉頰，滿眼哀傷絕望的看著女兒，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，止也止不住。

沿著北門往兩邊，施粥的棚子隔幾步一個，直襬出一兩裡路，饑餓的人群有了口吃食，心也稍稍安寧了下來，尋著背風朝陽的處所，搭起窩棚，隻等著朝廷的雄師傳回捷報，就轉回故鄉去。

“阿笨是不是想父親了？”

“笨乖。”

“老祖宗既有話要交代，倒是把阿笨先送歸去的好，他現在可學會傳話了。”

“先收好，等會兒和家書一起讓人送出去。”

“我帶阿笨出去玩玩去，來，阿笨，跟祖母到花圃裡去玩好不好？”

“我想著太後這個時候請人喝茶，也就是這事了，老祖宗，這事，倒正正巧，客歲夏天，古家大姐姐說是豐年糧食必便宜，倒不如收些出去存著，我就應了她，又拿了些銀子出來，讓她去收，倒真是收了些糧食出去，現就存在古家二姐姐和大姐姐在城外的幾個陪嫁莊子裡，您看，要不，先把這些糧食拿出來？”

“小阿笨，是父之過，養不教，父之過。”

阿笨抓著筆，極其當真的在紙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圈，畫到一半，筆軟軟的亂劃開去，翹了隻尾巴出來，阿笨賞識了下，接著東一筆西一筆，畫得紙上橫七豎八的一片烏糟，直到筆上蘸的墨用儘，纔回身將筆遞給李小暖，長長的舒了口氣，

兩人笑了一陣子，李小暖往老太妃身邊挪了挪，低低的說道：

第二天淩晨，汝南王府、古府、鄭家就調了府裡大半主子，趕在頭一批出了城，到城外搭棚、埋鍋，運送糧食，到中午，濃濃的粥飯就煮了出來，都城府衙的衙役們一早也得了府尹的叮嚀，跟著出來，鼓著鑼，拿著水火棍，籌措著保持著次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