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冷苑[第1頁/共9頁]

遵循端方，皇子與公主稱呼除皇後與生母以外的庶母皆以“娘娘”相稱，現在隻呼慎常在的位分，而不喚一句“慎娘娘”，明顯並非不曉得端方，而是不屑如此尊稱罷了。

皇後忙道：“小孩子家，那裡有這些心機。皇上切莫錯怪了他。”

天子眉心微微一動，轉過臉不悅道：“前些日子永璜背了這首禦詩給朕聽，朕還嘉獎了他幾句。現在倒更加曉得取巧了。”

皇後看著聖旨隻是一笑，向陪坐一旁賞花的慧貴妃道：“不承想這個丫頭這麼有出息。”

海蘭悄無聲氣地走出去，替她挽好散落的髮髻，整了整分散的珠釵，緩聲道：“姐姐切莫心灰意冷，皇上隻是降姐姐為朱紫，可見心中還是有姐姐的。這件事固然看似證據確實，但並非冇有一點可疑之處，比及皇上想明白了，就會規複姐姐位分，放姐姐出去了。”

皇後這不敢多言，微微斂容正要退下，卻聽殿外有童聲響起，倒是在背誦一首詩。

天子便帶了幾分不豫之色，道：“更加冇有端方了。”

天子的眼角帶了輕俏的笑意，是薄薄的桃花色，如同窗外的秋色普透明麗：“如何會？你說甚麼，朕都喜好。”

天子微微一怔：“甚麼愛屋及烏？”

皇後道：“那大阿哥……”

慧貴妃微微有些不悅：“祖製宮女冊封要從官女子起，她倒好，一步登天了。”

太後淺笑道：“皇後能如此，哀家非常欣喜。”她話鋒俄然一轉：“但是海朱紫無錯卻與嫻朱紫一同軟禁，而嫻朱紫罪孽深重，僅僅得此懲罰，哀家實在是為兩位枉死的皇孫感到可惜。皇後，這些話你便替哀家奉告皇上吧。”

她步步逼近，語中的淒厲之意越來越盛，終究在靠近如懿的那一刻，伸脫手狠狠扼住了她的脖子。海蘭一時不防她如此，立即伸手去拽，口中大喊道：“來人！快來人！”

海蘭強笑著安撫道：“冇事，一點皮肉傷罷了，冇有傷及筋骨就好。”

“慧貴妃一向與玫朱紫不睦，實在有能夠是她害的玫朱紫。但是怡朱紫與慧貴妃一向也冇有牴觸。”

如懿的喉頭模糊還殘留著被怡朱紫扼過的痛，但是現在，卻被更深更重的打動填滿了。是，這幾日來的風波迭起，讓她身心俱疲，有力抵當，但是另有海蘭。幸虧，另有海蘭，容得她在淒苦的宮中有人相依為命，相互依托。

的確是冇用了。所謂的證人，小祿子已經死了，他的死更像是源於她的逼迫。而獨一活著的最有力的證人，隻剩下了阿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