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重陽[第3頁/共8頁]

慧貴妃蹙了蹙眉頭，似是讚歎，似是嫌惡，冷冷道：“蛾眉玉白，好目曼澤，時睩睩然視，精光騰馳，驚惑民氣也。”

嘉嬪掩口笑道：“還是慧貴妃最明白甚麼是漢軍旗的出身了。”

如懿隻感覺頭有千斤重，艱钜地點下：“是。福晉所贈，她厥後又貴為皇後，這是她所犒賞的最貴重的物品，也一貫被皇上視為是妻妾敦睦的意味，怎會不戴著？”

慧貴妃嫣然一笑，百媚橫生，指一指天上道：“明天新人且歌且舞，我們地上儘夠熱烈了，臣妾的父親從外頭送來各色煙花，我們且看一看天上的熱烈吧。”

天子點頭道：“還是你最解情致，一點小玩意兒，都能答出那麼多細緻心機來。”

江與彬語中帶了沉沉的感喟，道：“這十來年，小主無一日不戴在身邊？”

太後眉心微微凝了一絲笑色，緩緩道：“合不應時宜，哀家說了不算，天子說了纔算。”她凝聲道：“這丫頭是侍郎永綬之女，滿洲鑲黃旗人，出身亦算貴重。”

太後微微一笑，喚道：“天子叮嚀，還不走邇來？”

這話說得不輕不重，但是落在在場的嬪妃耳朵裡，倒是俱然一凜，不覺收斂了神采。太後笑得和顏悅色：“現在是春季裡了，再舞春日桃花盛開時節的《桃夭》，未免不應時宜。天子，我們便換一支歌舞吧。”

皇後臉上微微一黯，很快還是笑道：“皇上總喜好彆出機杼。”

如懿忍住淚，緩緩道：“慧貴妃多年來順服皇後，一心憑藉，不幸她竟和我一樣，膝下空空。也白費了她屈居人下，看人色彩。”

慧貴妃一一指著道：“那紅的是天女散花，黃的是武鬆打虎，金猴獻果，這幾個五彩的是八仙過海、金輝齊鳴、鐵樹著花、百花齊放。皇上看阿誰，最新奇的楊貴妃觀牡丹，另有白蛇仙女、百鳥朝鳳、金龍騰飛。”

如懿木在本地，感覺嘴唇都不是本身的了，麻痹地微微張合：“我嫁與皇上為側福晉那一年，安北國進貢的貢品，皇上送了富察皇後，皇後再轉贈給我和慧貴妃的。算來，也已經十來年了。”

皇後含笑點頭：“嘉嬪生下了皇子，公然更加懂事得體了。”

“嚴峻？”如懿疑道，“不是一向有最好的太醫為她調節麼？如何反而不見轉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