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節：故人[第2頁/共3頁]

“齊康？”子衿低呼著驚叫出聲，他如何會在宮裡，三年前曾在寺內得見一麵，子衿給了他銀子，讓他分開都城，走得越遠越好。莫非他不但冇有分開都城，反而進了宮？

過了一會兒，午休結束。青蓮姑姑在院子裡喊調集的時候，子衿敏捷將宣紙藏好，整整一下午她都在考慮這個紙條的題目，去還是不去，很難棄取。

子衿哈腰去扶他，淚就滾了出來，“齊康，你是為了等我才淨身進宮的？”

但是，事情竟然這般偶合，下午青蓮姑姑帶著眾秀女去尚衣局試衣服，她竟然見到了一個熟諳的目光。那是一個寺人，他是來為主子取衣服的，他站在那邊，成心偶然地掃了子衿一眼，而後轉頭再不看她。

“你如何這麼傻，萬一我不進宮了，萬一……”子衿已經哽咽得幾近說不出話來，“三年前我不是叫你遠遠地分開都城嗎？三年的變數是很大的，你三年前就進了宮，你這般待我，你想我此生當代都欠你的嗎？”

柳如煙站在那邊喘著粗氣，似是一身火氣還冇宣泄出來的模樣，理直氣壯的說道：“是我乾的。”

子衿回身看著桌上的兩根竹筒又笑了出來，實在那連續三天的哭聲，不過是她在那兩個拾來的竹筒上，用鐵釘釘了兩個眼，然後插在習秋房間的門外，暴風一吹，竹筒收回嗚哭泣咽的聲音，天然就如哭聲普通，值得一提的是那幾日真是天公作美！再加上秀女們豐富的設想力，以及她們對習秋的驚駭，諸多身分加在一起便有了那麼好的結果。

齊康揮袖擦了擦淚，“蜜斯，我和我孃的命都是夫人救的，我娘去了，夫人不但將我娘厚葬，您和夫人另有大小爺就像親人一樣待我，還讓我讀書識字，大少爺還偷偷教我工夫，現在大少爺和夫人都去了，我要替他們庇護你，我不能再讓您受了欺負。”

子衿在心中驚呼，齊康！那是齊康，他如何會進宮當了寺人？

中午，子衿躲在屋內看著窗外，不由得悄悄發笑，這初秋的氣候固然夜裡涼，但晌中午分的‘秋老虎’還是非常短長的，柳如煙就蹲在驕陽下撿小米，真夠她喝上一壺的。

說到此時，齊康頓了頓，將頭低了下去。

終究熬到了入夜，又熬到了子時，子衿從床上悄悄爬起，披上一件比較大的大氅，悄無聲氣地溜出了留芳宮，出了宮門直接往右轉，走了約莫五分鐘的路程，她便看到前麵的迴廊裡立著一個身影，此時那身影正背對於她，一身深藍色寺人服，腰間繫一青色腰帶，一頂寺人帽正托於手中，微微抬頭望著天空中的半輪明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