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五）這江山是他的命[第2頁/共3頁]

椒房殿大門緊閉，宮人在院內打掃，兩個寺人在門前守著，見到天子來了，忙拱手見禮。

宮裡的話向來傳的最快，皇後孃娘受傷的事兒很快就傳到了陛下耳朵裡。

太皇太後終究動了動，她微微展開眼睛，一雙看破世態炎涼的雙眸帶著心疼和悲憫。

陳阿嬌死死地靠在門上，她額前纏著厚厚的白紗，卻還是能瞧見，那額前高聳地鼓起一塊來，神采也有些慘白，隻是妝容卻半分不減，素淨逼人。

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，伸手捂住本身墮淚的眼睛。

太皇太後神采龐大，目光流轉。她沉默半晌，畢竟還是歎了口氣，親身從殿上走下來，將阿嬌攙起來，取出絹帕來替阿嬌輕柔地擦拭著滿臉的血：“阿嬌，你看看你，身為大漢的皇後，現在成甚麼體統。”

劉徹一喜，兩步上前，可那門倒是栓的死死地，如何也推不開。

“阿嬌求外祖母收回成命。”

她把五臟六腑全掏給了他，卻半分也冇想過要他回報。

她鼻子一酸，聲音帶了些顫抖：“我冇甚麼大礙，不過是不謹慎磕了一下。不幾日便會好的。”她頓了頓，平複了一下心神，方纔勉強笑道，“你朝中政務繁忙，這幾日都不要來了罷。”

“阿嬌！”劉徹一急，抬手狠狠地一拳砸在門上，“你這是甚麼話！”

她悠長緊繃著生硬地身子彷彿在一頃刻間泄儘了力量，她雙膝一軟，整小我重重跪在地上：“阿嬌，謝外祖母。”

阿嬌身側的幾個宮女忙一窩蜂上前，七手八腳地攙扶她。

“你...”劉徹氣急，正要發作，卻聽得屋內幽幽地一聲，“阿徹，你歸去罷。”

陳阿嬌額前紅腫著，疼得要命，可等了半晌，也不見太皇太後的準話，便咬咬牙，又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。

太皇太後凝睇著她本來秀美絕倫的麵龐，此時早已辨不出本來的模樣，絹帕上血跡斑斑，她額前被撞出一個豁大的口兒，連帶著麵龐都扭曲起來。

阿嬌的臉上早已辨不出昔日絕豔的模樣了，她定定地望著太皇太後，輕聲道：“阿嬌不要體統。阿嬌隻替他保這個江山。”她話音方落，眼角驀地砸下一滴淚來，“外祖母，這江山是阿徹的命。您不能要了他的命去。”

“外祖母...”她低低地叫了一聲。

太皇太後固執她的手，心境龐大：“外祖母許過你，不管誰做天子，你皆為皇後。”

“把門翻開。”劉徹見兩人冇有讓路的意義，不感覺起了火氣。